沒錯兒,是坦克。

我觀察了一下,此處還是不見一個人影。我慢慢走進去,打量了一下四周,這裡過去應該是個行政區域,四周的牆壁上挖出了很多類似窯洞的空間,大多數都被搬空了,但我在一個“窯洞”裡看到了木桌和檔案櫃。

坦克旁邊有一座小木屋,我圍著它轉了一圈,沒看到窗戶,但是我找到了它的門。門和屋都是木頭本色,要不是它旁邊鑲嵌著一個金屬裝置,我還很難發現它。那個金屬裝置上有密碼按鍵,還有刷卡標誌。我好奇地按了幾下,並沒有什麼反應。我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屋裡靜悄悄的,同樣沒有人。

我轉身走到了坦克跟前,舉著手電筒照了照,它有兩人高,樣子臃腫,就像兩塊麵包疊在了一起,全身的鋼板閃著寒光。一杆長長的滑膛炮伸出來,炮筒比坦克自身都長。

這大概也是二戰時期的產物,連履帶都沒了,只是個殘骸,肯定不是作戰用的。我爬上去,竟然看到開啟的艙蓋上掛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董事長辦公室”。

扎卡把它改造成了辦公室?

我掀開艙蓋朝裡看了看,駕駛、裝填、發射三個座位都被拆掉了,只留下了車長的座位,還擺了一張木製的小圓桌,旁邊立著一個飲水機(估計只能制熱不能製冷),旁邊還掛著一個睡袋,一副地圖。

我抬頭看了看,居然在坦克正上方看到了臉盆一樣大的夜空。

雖然我沒看到浩瀚的銀河,也沒看到皎潔的明月,只看到了幾顆星星,但我還是很感動夜空真美。

扎卡居然打通了一個洞口,如果是白天,陽光會照進來,他是整個地下唯一能享受到陽光的人。

我站起身,解開褲子,朝著坦克圓溜溜的入口撒了一泡尿,然後繫上褲子,跳了下去。

突然,那座小木屋的門被推開了,嚇得我一哆嗦,一個女人拖著個拉桿行李箱走出來,她舉起手電筒照了照我,淡淡地說了句:“又是你。”

她的嗓音一下讓我想起來,她就是那個女象鼻人。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的臉,她大概30歲左右,長的有點像我們工作室的季風姐,她上身穿著一件高腰牛仔衣,下身穿著一條熱褲,看上去長度只有5cm。我甚至看到她的眼睛上貼著兩片劣質的假睫毛,讓她整張臉的比例都失衡了。

我他媽還戴著面具呢,她是怎麼認出來我的?

我愣愣地看著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說:“剛才你在我門外鬼鬼祟祟幹什麼?”

我也是太著急了,趕緊走到她跟前,對她“噓”了一聲,然後不停地抱拳作揖,意思是:拜託拜託!

她說:“我拜託你別擋我的路。”

我說:“你幹什麼去?”

她說:“我回家啊。”然後就從我旁邊走了過去。

我說:“你不是老闆娘嗎?”

她停下來轉頭看了看我,說:“我是來找我妹妹的。”

我說:“你妹妹在404?”

她說:“幾個月前她被人拐賣到了404。”

我說:“然後你來找她,被扎卡抓住當了壓寨夫人,對嗎?”

她說:“談不上,算是互相利用吧。”

我說:“你找到你妹妹了嗎?”

她悲涼地搖了搖頭。

我說:“那你怎麼突然要走了?”

她說:“再不走我就真成老闆娘了。”

等一下我突然問:“你是哪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