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起了一期節目,叫《誰在揹我飛行》——1977年,河北省邯鄲市某村村民黃延秋,一覺醒來發現他出現在了千里之外的上海,被送回家之後,又發生過兩次同樣的經歷。黃延秋堅定地認為,有兩個神秘人物趁他熟睡之後揹著他飛到了上海

難道我們坐在貨車上也經歷了一次神秘的飛行?

我小聲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沒有人說話。在這種特殊的時候,給大家講這麼恐怖的故事,竟然顯得我有點不厚道。

過了會兒四爺才小聲說:“我們進入的那個404,會不會根本就不在東北呢?”

這個說法太不著邊際了,卻如同一個炸雷在我腦袋裡炸響了。自從C加加消失之後,我什麼事兒都信了。

404的位置本身就是個謎。

我又想起了在溝鎮遇到的那件怪事兒——相隔幾十米的兩家店鋪,一家說自己在遼寧,而另一家卻說自己在吉林。

可是,這兩個省起碼都在東北。

小馬哥說:“我家挨著404,它咋可能不在東北!”

四爺說:“可是你們看看,這裡哪有黑土?”

小差說:“說點有用的吧,都想想,到底會是什麼人在害我們?”

小馬哥說:“我覺得就是那群戴著面具的慫貨。”

我想起了他們的冷兵器和熱/兵/器:“他們可一點都不慫”

小馬哥說:“不慫?不慫把臉擋上幹啥?”

小差搖搖頭:“不會是他們。”

小馬哥說:“為啥?”

小差說:“他們一直在驅逐我們,而真正害我們的人並不想放我們出去。”

小馬哥就不說話了。

我說:“我們在404只遇到過三類人——留守人員、釘子戶和象鼻人,如果不是象鼻人在害我們,那我就懷疑這裡存在著第四類人。”

霧氣氤氳,我們就像臉上蒙了一層面紗。第四類人也跟這霧氣一樣,令我們摸不到任何頭緒。

四爺沒頭沒腦地說了句:“為什麼會下霧呢?”

我說:“下霧還需要理由嗎?”

四爺說:“可是這霧的顏色不一樣,有點像薑汁紅棗撞奶。”

我說:“這個問題只有氣象學家能解答了。”

Asa突然指了指地面,說:“有車轍。”

我低頭看去,果然看到了兩條印記,不過並沒有輪胎的紋路,更像是雪橇的痕跡。

這種地方怎麼會有雪橇呢?

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了一會兒,四爺說:“我們就沿著它走吧。”

所謂有奶便是娘。

車轍越拖越深,小馬哥蹲下去扒了扒砂石,大聲說:“這不是蘆葦根嗎?”

我們紛紛圍到了他旁邊。

沒錯兒,車轍竟然在地下壓出了淤泥和蘆葦根。

不知道這是個好訊息還是個壞訊息。

好訊息是——這裡還是404。壞訊息是——我們還在4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