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大波浪收拾了碗筷。

大家坐在東屋的火炕上,我說了李噴泉那件攝影服的事兒。

Asa說:“他還沒有離開404?”

我說:“也可能他在西區借過宿,把攝影服落在這裡了。”

接著我問周si

:“那個總穿灰色中山裝的老先生是不是腦袋有問題啊?”

周si

說:“你們說老薑?對對對,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糊塗的。”

我又問他:“他家是不是來過一個日本人?”

周si

說:“那是個日本人?我都沒看出來,怪不得他動不動就鞠躬。他一個小日本還敢來東北?膽挺大啊。”

我繼續問他:“這個人還在嗎?”

周si

說:“我今天早上還看著他了,鬼鬼祟祟的。”

小馬哥說話了:“這個李噴泉絕對是個間諜。”

老滬馬上說:“你不要亂講話。”

小馬哥說:“要不404為啥戒嚴?”

老滬眨巴眨巴眼睛,似乎也動搖了。

這個李噴泉的突然離開和突然出現,也給我一種神出鬼沒的感覺,是啊,他在西區幹什麼?

我馬上看了看Asa。

四爺問我:“小趙,你確定他是日本人嗎?”

我說:“什麼意思?”

四爺說:“他有沒有可能也是來找‘錯’的,只是拿著日本人的身份當幌子?”

我說:“當時我只關注他漢語說得怎麼樣了,倒忘了考考他會不會講日語了。”

小馬哥說:“等我們抓住他,好好審問審問。”

我說:“你沒這個權利。”

小馬哥說:“我是中國人,還是404的鄰居,咋就沒權利?”

我不想跟他一般見識。

接著,周si

就出去打聽那個施工工地了,其他人去了院子裡曬太陽。我一個人東屋的炕上躺下來,打算睡一會兒。炕很硬,翻個身都硌骨頭,但剛剛做完飯,灶膛跟炕洞是通的,很熱乎,很解乏。

我迷迷瞪瞪睡了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突然傳來了爭吵聲,把我弄醒了。我爬下炕朝外走去,正好四爺從西屋走出來,我問她:“外面怎麼了?”

四爺說:“小馬哥一直在外面等那個李噴泉,估計堵到了。”

我和四爺走出周si

家,果然看到了李噴泉的身影,小馬哥正指著他大聲說著什麼,李噴泉還是點頭哈腰,畢恭畢敬的樣子。Asa、小差、C加加都在,沒看到老滬。

那個老先生依然坐在門口看書,對眼前的一切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