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頂上鋪著瀝青,很平坦,太陽暖融融的,但是風很大,浩浩蕩蕩的,舉目望去,四周是大片的車間,更遠處是廣闊的天地。

突然聽到有人喊道:“你倆幹什麼呢?”

我們轉頭看去,老滬竟然爬上來了。

我說:“你怎麼找到我們的?”

老滬說:“你倆站在這上面,跟自由女神似的,多遠我就看見了。大家都回旅社了,只有你們不在,我就出來找你們了。”

我問他:“你們剛才聽到警報聲了嗎?”

老滬說:“整個404都聽到了。”

我又問:“你們藏在哪兒了?”

老滬說:“我們就在旅社裡待著了,小差說了,肯定是演習。”

什麼叫冷靜。

我們跟老滬一起回到旅社之後,我特意看了看小馬哥,小馬哥正蹲在地上給四爺按腳脖上的三陰交,那是女性的保健穴。這簡直是跪舔,而且他毫不在乎別人的眼光,看都沒看我一眼。

昨天夜裡他到底出去幹什麼了?

如果他有“錯”的線索,肯定跟四爺分享,卻不會告訴我們。在發財這件事上,我和他是競爭關係;在感情這件事上,我和他好像也呈現出了競爭態勢

小差笑著問:“演習的時候你們去哪兒了?”

Asa正要說話,被我搶過來了,我說:“四處轉悠啊。”

小馬哥說:“扒瞎,你們肯定藏到哪個地窖裡去了。”

Asa馬上更正道:“沒有,我們躲進了防空洞。”

你有什麼樣的隊友,幾乎就有什麼樣的人生。

小馬哥冷笑了一下:“你們不是四處轉悠嗎?”

我說:“是啊,我們在防空洞裡四處轉悠啊。”

小差已經拿出了食物,大家湊合著填飽了肚子,然後七嘴八舌地聊起各自的經歷。

從四爺的講述中,她和小馬哥基本是出去探險的,他們不但看到了一個監獄,還看到了一個精神病院,還闖進了一個醫院的停屍房

老滬突然說:“你們有人見過我的相機嗎?”

大家都說沒見過。

老滬悶悶地說:“冊那它不見了。”

他那相機是專業的,鏡頭像個炮筒子,一看就很值錢。

小差說:“你放在哪兒了?”

老滬說:“我就留在旅社裡了啊。”

小差說:“難道404裡還有賊?”

我忽然想起了那些象鼻人:“我們遇到過一群戴面具的象鼻人,他們見什麼搶什麼,說不定是他們乾的。”

小差說:“可是,四爺和小馬哥的揹包都在旅社裡,他們為什麼不順手拿走?”

Asa突然問了一句:“四爺,小馬哥一直都跟你在一起嗎?”

四爺說:“是啊。”停了停又說:“除了我上廁所的時候。”

Asa說:“那你上過廁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