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些東西可以拜託錦衣衛全部弄來,但若是這等瑣事也去麻煩南清,燕維安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在外面轉悠了一圈,又給家裡添置了一些東西,一大家子人才開開心心回家。

而鄧焜也回去向燕國公覆命。

燕方郃聽完他的講述,驚訝得有些說不出話來。

見識過了呂子亮的醫術和廚藝,又瞭解了呂三昧的武藝和聰慧,現在又得知賀勝男竟然也是深藏不露的。

這三人……當真只是村裡的普通人?

到了現在,他才多多少少有點服氣,覺得這樁婚事確實還不錯。

唉,只可惜他的孫兒是入贅過去的……

燕家以後可怎麼辦呢?

但燕方郃苦惱了一陣子後又自己開解出來了。

這盛名之下不也是壓力和危機嗎?

小安不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才暫時不願對外公開認親嗎?

若是當年,他的兒媳沒能懷著孩子倖免下來,燕家依舊是絕後的。

到時候燕家所擁有的一切聲名、一切財富,都會便宜了不知誰人。

而今小安還活著,他自己也還能活到看見曾孫的那一天,這不已經是很好的事了嗎?

這麼一想,燕方郃心情愉快了很多,向鄧焜道:“到時你再看看他們家缺什麼,用你的名義送些過去,賬就從國公府走。”

“是。”鄧焜恭敬地道,心中也著實為主子而高興。

一把年紀了,人生還能峰迴路轉,與孫子團圓,這是何等的幸事啊。

而在另一邊的將軍府裡,燕維安也在書房裡等到了他要等的人。

即使是在京城裡,錦衣衛依舊行事神秘,留下一沓資料後便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整個身體更是裹在厚厚的斗篷裡,全然看不出這人的具體身形。

等此人離開後,呂三昧才從屏風後面出來,好奇地道:“你說,剛剛那人知不知道我也在這兒?”

“你說呢?”燕維安笑了笑,拆開了那封密函。

呂三昧歪了歪頭,“他們的武功都很厲害,應該知道我在這。但他沒有拆穿我,更說明這人知道我是誰,和你的關係也是好到不怕我洩密的那種。”

燕維安微怔,腦海中迅速閃過一絲靈光,但又沒抓住。

罷了,錦衣衛的事倒不是最要緊的。

他伸長手臂將呂三昧輕輕拽到懷中,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幹嘛啦你!”呂三昧臉上臊紅一片,這人怎麼現在一副小言文霸總的做派了?!

燕維安在她頰邊輕啄一口,“既然連錦衣衛都知道你是可以信任的人,那咱們就應該一起看看這個密函。”

“看就看,別動手動腳嘛……”

兩個人膩歪了一會兒,才將密函開啟。

但才看了幾行字,兩個人的表情不約而同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