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維安的動作一僵,詫異地看著易南星,“你?為什麼要去犯險?”

他看向易冬,試圖從老頭兒臉上找到什麼破綻。

印象裡,這對爺孫的相處純屬口嫌體正直,易冬明明那麼在意這個孫子,怎麼會允許他去做這麼危險的事?

而且……

如果他的感覺沒錯,易南星和那位錦衣衛的南指揮使之間一定關係匪淺。

難不成易南星是南清的兒子?

不,他們之間好像又沒有那麼親密。

而且如果真是兒子,就意味著易冬是那位南指揮使的父親……

當初南清來枕河鎮的時候,也沒覺得這倆人之間有多親近啊?

總而言之,燕維安對易南星的這個選擇非常迷惑。

易南星嘻嘻笑,“別看我平常只是當個小掌櫃,其實我也學了不少醫術的好嗎?只是我沒什麼機會上手,病患都只找老爺子。”

他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易冬,“你們讀書人都說‘讀萬卷書行萬里路’,那我更應該出去走走,多見識些全新的病患,才能讓我的醫術更進一步——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燕維安:……好吧,無法反駁。

但能在軍中多一個熟識的人,心中是真的踏實了不少。

安頓好了易家爺孫,後面陸陸續續又來了別人。

華家人來了,甚至連許家人也來了。

某種意義上來說,許文豪作為當地首富,這樣的態度已經是非常難得。

因為呂子亮救子之恩,他一直都對呂家的生意頗有照拂,能夠幫手的絕不吝嗇。

今天呂家這場酒宴雖然不是正式的喜事,但他也盡了禮數,帶著兩個兒子送了不少禮物過來。

看著極為登對的小夫妻倆,許映嘆了口氣,將自己的失落深深藏在心裡。

雖然很早他就知道自己配不上呂姑娘,但曾經偷偷戀慕過的姑娘這麼早就成婚了,他心裡還是說不出的難過。

而許晰更是完全不掩飾自己對燕維安的敵意。

趁著許文豪和呂子亮夫婦在那邊閒聊、呂三昧也走開的時候,許晰偷偷跑到了燕維安跟前。

“你知道嗎,我真的很討厭你!”

燕維安仍然面上含笑。

小孩子的話他並不放在心上,何況上次在武館的時候,他已經領教過了許晰對他的敵意。

許晰更氣了。

這人怎麼還笑得出來呀!

他上前提起拳頭想揍人,又生生忍住,咬牙道:“你配不上呂姐姐,所以你聽好了,這一次,你一定要活著回來!不然……不然我不能保證能護著呂姐姐不被人欺負……”

說著說著,他自己倒哽咽了。

燕維安好笑地揉了揉他的頭髮,被他一把拍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