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維安滿臉純良,“大人,其實真相和我在公堂上說的差不多。只是這令牌不僅是因為抓捕呂如雲的事,更是因為當初上崇雲山剿匪,是我先找的南指揮使,由他作保替我聯絡了秦州守軍,才將山賊一網打盡的。”

楊念:……感覺這話很對,可又覺得哪哪都不對。

他揉了揉眉心,忽然靈光一閃,“那南指揮使是何等的人物,你的這兩個功勞,說大也大說小也小,為什麼會答應給你這樣的令牌和許諾?”

方才在公堂上,他只顧著震驚了,也沒來得及細看這孩子手裡的令牌到底是什麼樣的。

若是沒記錯,錦衣衛的令牌都刻有本人的詳細身份資訊,甚至還記錄了手指紋路上的箕斗,確保一人一令、萬無一失。

能夠見令如見人,這究竟是個什麼牌子,他怎麼從未聽說過?

燕維安撓了撓頭,笑得憨厚,“大概是因為我合了南大人的眼緣吧。”

楊念:……

他再嘗試著問了幾句,沒想到燕維安的回答都是滴水不漏。

楊念嘆了口氣,敗下陣來。

此事的確蹊蹺,可也繁複。

既然攤上了錦衣衛,他的壓力也大,還是交給燕維安這個“閤眼緣”的人吧。

楊念想說他們可以走了,忽聽燕維安反問道:“大人,把晉華押回淮下鎮的是鄭捕頭嗎?”

楊念點頭,“正是。”

燕維安道:“我願意陪鄭捕頭一起去。那人武藝高強,雖然現在已經被控制住,難保他的同夥不會過來救人,我們正好可以守株待兔。”

楊念沉吟。

沒想到呂三昧也舉手,“我也跟著一起去,我的武功也不錯,肯定能幫上忙。”

楊念:“……咳,三昧,你別胡鬧。”

燕維安也擔憂地看了一眼呂三昧,還沒說話,就被呂三昧抬手捂住嘴,湊到他跟前。

“找寧氏這事兒,只能我幫你。”

到底他在外人的眼裡還是寧氏的兒子,所以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不然,燕維安的家庭背景如果不“乾淨”,就會耽誤下個月的童生試。

燕維安心中湧起一股熱流,輕輕點頭,與呂三昧的手握在一起。

對面的楊念是真的沒眼看了。

行吧行吧,這倆小年輕都沒說什麼,就隨著他們去好了!

出發的時間是第二天。

呂子亮和賀勝男昨晚就被勸服了,二人雖然擔心閨女,但想到寧氏那個隱患一直不曾解決也不太好。

拿定了主意之後,為了輕鬆話題,賀勝男順便提醒道:“你們回來的時候可以順便把瑩姑祖孫倆接回來,咱們的甜品鋪子正月十五之後重新開張,可缺不得瑩姑那雙巧手。”

瑩姑一直是淮下鎮人,先前就在淮下鎮的麵點鋪子裡學了一手出色的手藝,因為女婿女兒被山賊所害,當初又怕山賊回來報復,乾脆帶著外孫女逃到了這邊的枕河鎮。

後來山賊被滅,但淮下鎮反正已經沒了親人,瑩姑就和外孫女何憐兒在呂家留下來做工。

只是因為過年,瑩姑提起說想趁這個時機帶著外孫女回去給她父母上香祭拜一下,除夕前一天返回了淮下鎮,這幾天應該也要回來了。

“知道了。”呂三昧笑著點頭。

大過年的,鄭良接了這差事覺得挺晦氣的,可是看到石進的慘樣,再想到石家父母現在可能還被挾持著,一腔正義感又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