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團糟糕,鄭良只好提議道:“不然咱們先把書齋關了,回去衙門解決這事吧。”

董金花眉梢一抖,心裡有些顧慮。

卻聽呂三昧道:“我覺得暫時別去衙門,不然會把一些人證物證弄丟的。”

不用去衙門,董金花暗暗鬆了口氣,可聽到呂三昧後面的話不由一驚,看向她的目光不禁有些怨毒。

就是這個賤丫頭……

先前當著那麼多人,當著燕大哥的面,把她踹得直哭,在燕大哥面前形象全無,還差點壞了燕大哥的喬遷之喜。

現在居然和燕大哥訂婚了!

這個賤丫頭哪裡配得上燕大哥?!

鄭良奇道:“人證物證?你是說……”

他嘴角直抽,該不會是指這些被她打得倒地不起的無辜路人?

燕維安直接將手裡抓著的人拎到跟前,簡明扼要:“是他教唆的。”

男人痛得涕淚橫流,馬上喊冤:“捕頭大人救命啊,這兩個夜叉根本就是想殺人!”

“殺你有什麼好處?”呂三昧一眼斜過來,“倒是你,好好交代一下,非要搞臭我們鴻鵠書齋、甚至還想謀殺伏大哥,到底是為了什麼事?”

男人眼神躲閃了一下,“我……我聽不懂這母夜叉的意思。”

呂三昧也不廢話,帶著鄭良來到伏襄的跟前,展示伏襄身上的傷。

方才亂成一團不容易察覺,這時就看得非常清楚了:伏襄的腿上赫然滲出了血。

“在這麼厚的冬衣下還能受傷,可見是用了銳器,這難道不是想殺人?”

鄭良臉色變得嚴肅,再看到呂三昧手裡拿出來的匕首,還沾著血。

呂三昧一努嘴,“從這人身上搜出來的。”

鄭良:……突然感覺自己這趟來了沒啥作用。

董金花身子晃了晃,怎麼會這樣,這個呂三昧……真有那麼厲害嗎?

明明是退貨,卻變成了教唆傷人,甚至還差點出了人命,鄭良當然不會再袖手旁觀,立即招呼手下捕快把這個男人帶走。

沒想到呂三昧又開口了:“我覺得,還應該把這位董姑娘一起帶走。”

董金花正低著頭,聞言一驚,猛地抬起頭,還來不及收起眼睛裡的惡毒之色。

呂三昧款款走出來,瞥了一眼被捕快控制住的男人。

“事情還沒變得這麼嚴重的時候,我……和小安哥站在外面,能清楚地看到人群中的情況。”

她伸手指向男人剛剛站的位置。

“他站在這裡,正好算是人群的中央,能確保他的聲音被所有人聽到。

“而且這個位置,在前面啼哭、吸引大家注意的董姑娘不需要刻意轉頭也能看到他,接收他下一步的指示。”

董金花駭得倒退一步。

被捕快抓住的男人也驚恐地停止了掙扎。

這是什麼情況……

這個賤丫頭怎麼會知道的?!

沒想到事情還不算完。

呂三昧走到地上昏迷的青年跟前,狠狠掐了一下他的人中,青年卻依然沒有清醒。

她回過頭,似笑非笑地看著鄭良,“鄭捕頭,就算斷指很痛,痛到讓人暈厥,可到了這個地步都醒不來,是不是大有問題?”

鄭良下意識地點下頭,卻見呂三昧又把纏在青年手上的繃帶解開,露出了三根斷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