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臘月初七。

寧芷蓉在地炕上美美地睡了一覺,又深深迷上了這個暖呼呼的東西,纏著呂三昧把圖紙畫給她,她回去之後要讓爹孃在她屋子裡搭一個。

原本寧芷蓉想再掏錢買,被呂三昧趕緊按住,說什麼都不收。

來到這個世界,呂三昧算是第一次交到一個同性的朋友,更不要說寧芷蓉之前對她一家是多麼慷慨相助。

哪裡還好意思收她的錢?

寧芷蓉也不氣餒,想起自己早就拿了一百兩給呂三昧採買食材,索性也不要零頭了,這一百兩全數交給了呂三昧。

呂三昧:……

啊,和土豪交朋友的感覺是真好。

洗漱完,吃過了早飯,寧芷蓉就一臉嚴陣以待地坐在屋內,神情緊繃好像如臨大敵似的。

“寧小姐這樣兒,不知道是還以為要出去打仗呢。”路過的賀勝男調侃。

寧芷蓉抬頭看了賀勝男一眼,“嬸子,和打仗也無甚差別。”

賀勝男:“……啊?”

寧芷蓉噘嘴,“那個世子說,今天又要約我出去同遊。我若是不去,回京後凌玉定要去我娘面前說項,我可受不了我孃的絮叨!”

賀勝男忍不住嘆息。

真是個可憐的娃。

呂三昧同情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其實她就是個欺軟怕硬的主,等這次回了京城,你一定要硬氣一些,拿出家中主子的派頭,別讓外人離間了你和母親之間的親情。”

寧芷蓉呆呆地看著她,忽然將她一把狠狠抱住。

“三妹,你真好……你還是第一個對我說這樣話的人。”

她雖得父母寵愛,可到底是個女子,身邊總有各種長輩或者教導嬤嬤提醒她儀態需得端莊,行事需得大氣。

而無論是深得祖母信任的凌嬤嬤,還是深得母親信任的凌玉,她們都是多年陪伴在祖母和母親身邊的人,全心全意忠心不二,就算說了些不好聽的話,那也是她們好心提點,不可曲解其意,不可矯情。

寧芷蓉摟著呂三昧的脖子,眼淚吧嗒吧嗒地掉。

呂三昧溫柔地拍了拍她的後背,眼角餘光瞥見常殊從外面走進來,表情看上去很是輕鬆愉悅。

“小姐,蘇世子派人來說了,今日請您好好歇息,過兩日與您直接一同回京。”

“……真的?”

寧芷蓉的眼淚瞬間收起,差點沒高興得直接蹦起來。

呂三昧忍不住笑,伸手把她扶住。

真是奇怪……

如果蘇寧兩家真的聯姻,這個蘇文卿看上去應該是那種肯定會把表面工作做得非常足的人。

怎麼會主動說不見面?

這麼想著,呂三昧也就問了常殊:“那個蘇世子派來的人有說是為什麼嗎?”

“沒有。”常殊搖頭,眸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但屬下大概知道是什麼緣故。”

“什麼?”呂三昧和寧芷蓉異口同聲。

常殊呵呵一笑,“那來傳話的,正是昨日緊跟在蘇世子後面的那個騎手,屬下瞧著他似乎受傷不輕,說不定是昨晚他們遇襲了。”

寧芷蓉倒吸一口冷氣,想了想,又露出喜色,趕緊雙手合十。

“謝謝這位出手的大俠,幫我幹了我想幹的事!”

呂三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