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的晚飯,呂子亮蒸了一個紅豆飯,炒了個熘肝尖,燉了排骨玉米湯。

呂三昧將自己買的紙筆交給賀勝男,再加上最近弄的天然染料,賀勝男就可以正兒八經開始畫圖樣了。

除了圖樣,賀勝男心裡還有以前被斃掉的設計稿。

那些設計在當初的時尚圈被人指責老氣,但改一改之後,倒和現在的時代比較契合。

賀勝男興致勃勃地又變身工作狂,甚至每天晚上還要秉燭夜戰,連呂子亮都顧不上搭理。

文氏當然對此非常不滿。

雖說現在這個兒媳婦懷胎不是很穩,但她居然寧願半夜浪費燈油畫圖,都不幹家務活!

幾次三番她都想立一立婆婆的規矩,可是呂子亮或者呂三昧只要拿出銀票在她面前晃一晃,文氏只能忍氣吞聲了。

但家裡也不能真的沒人做家務,於是一天晚上,家裡人開了個小型會議,分配了一下家務活。

呂子亮看著女兒在小本本上寫的會議提綱,清了清嗓子,“關於咱們家的家務活,我……我給出的分配方案是這樣的:

“娘已經上了年紀,但咱們家條件不好,沒到能夠躺著享福的地步,所以娘每天就負責洗自己和我的衣服;

“我負責做每天的早飯和晚飯,還有睡前給媳婦兒按摩和煎藥;

“媳婦每天畫圖很累,但也要注意勞逸結合,所以餵雞和餵豬的工作交給你,不能誤了時間,也不能圖省事全部一頓喂完了事;

“剩下的工作是三昧的,包括洗你和你孃的衣服,做午飯,和你奶兩人輪流打掃雞圈豬圈和屋子。

“以上,有沒有異議?有異議趁早提出來。”

呂三昧當然沒有意見,因為這就是她和老爹討論出來的。

為了掙大錢,文氏可以忍,但想想還是覺得憋屈,抗議道:“做飯是媳婦兒乾的事,憑什麼要你們爺兒倆分?”

呂子亮道:“難道娘想繼續吃豬食?”

然後討好地看了媳婦一眼。

他這麼說都是為了保護媳婦啊!

賀勝男翻了個白眼,但看懂了他的眼神,所以沒說什麼。

文氏一想也是。

就賀氏那做飯水平,以前好幾次她都實在忍不住了,搶過鍋鏟親自上。

見文氏已經被搞定,呂子亮就此拍板。

“這幾天三昧找村裡的木匠打個桌子放你屋裡,不能再讓你娘在門板上畫了。門板凹凸不平的,把……把紙糟蹋了可不好。”

呂三昧連連點頭。

因為是女娃子,原本的呂三妹完全就是被培養成家務活工具人,房間裡就一張床一條板凳。

為了讓賀勝男畫圖,才把一扇舊門板用磚頭墊了,勉強當做桌子。

文氏登時豎起眉毛,“還打桌子?錢花不完了是吧?”

賀勝男張口想懟,呂子亮趕緊打岔:“我前兩天問過了,那麼大一張桌子也就100文錢的事兒,她繡完三張帕子打個桌子還有多的,娘別計較嘛。”

文氏磨了磨後槽牙,一拍桌子。

“當誰不會繡呢!我年輕時也繡花的,明兒開始我也繡,我不信我還繡不過她一個軟蛋包子!”

賀勝男本來想懟的話全都吞了回去,嘲諷地搖搖頭。

總有些人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她懶得計較那麼多。

說好了打桌子,呂三昧第二天就出門去找木匠了。

她找的還是之前蓋房子的大叔呂莊。

呂莊家的房子已經差不多完工了,聽到呂三昧說想請他介紹靠譜的木匠,呂莊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