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答應,是權宜之計。

到時候哪怕只是找些無關緊要的人來充數,或者說犧牲一部分人,只要得以保全自己的一家老小。

等到宇文覺推開了大殿的門。

看著門口守著的所謂的同僚,這一刻,他或許更加明白了。

素日裡的巴結,只是針對於自己的身份罷了。

當然,這道理他是一直都懂的。

可能是因為今天的他大起大落的幾次心裡浮動,此時的他,倒是顯得比那些人真實了一些。

歷朝歷代,權謀之事,不外如是,各取所需罷了。

宇文覺離開了,蕭讓坐在那裡半天沒有起來。

對於自己來說,不過就是想要享樂罷了,但是這一次次,一件件的事情發生,讓他內心極度沒有安全感。

他沒有絕世聰明的頭腦,從前不是,現在做了大王依然不是。

或許自己這麼久以來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是照貓畫虎而已。

他沒有什麼雄心壯志,更沒有什麼經天緯地的才能。

可造化弄人,他總是被命運牽引著,站在世事的漩渦中心,稍有不慎,就會毀之一旦。

他很孤獨,這種孤獨的感覺,上次還是在綰綰入葬的那天。

他想她了,哪怕現在有了曲念卿,有了許多許多的佳人。

但是在他的心底,綰綰是絕無僅有的存在。

商離南走了進來,手裡抱著一件袍子,給他披在了身上。

“備馬,陪孤出去走走。”蕭讓想要起身,但是腿一抖,竟然沒有站起來。

商離南連忙扶了一把。

“大王....”

這位貼身的侍衛長,內心是擔憂的。

這麼長時間以來,對於眼前的這位大王,他一直都是崇拜的,也是忠心的。

是超乎了君臣關係的那種,或許,正是蕭讓的人格魅力吧。

“無妨。”

蕭讓話語之間滿是落寞與孤寂。

“大王,今晚多事,此時出行,只怕....”

商離南不能不擔心,畢竟,宇文覺可以堂而皇之的離開京都,那肯定有著許多的後手。

現在竟然束手就擒,不可不防。

“去安排吧,”

蕭讓擺了擺手。

商離南下去安排了,或許他可以放心大王的安危。

因為今天他們第一次見到了影衛,那種殺伐果斷,隱於夜色之中的神秘力量。

就像那時的青衣人,可以悄無聲息的做掉駕車的人,而且整個隊伍被調換,都沒有發出過多的聲響來。

兩人,兩馬,漫無目的的走出了宮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