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小時候父母在外打工,煤氣中毒去世。他跟爺爺奶奶相依為命長大,初中畢業,就一直生活在杏花村,哪來的這些記憶?

還有力氣大的一巴掌拍倒劉新材的事,都讓他感覺很古怪。

莊巖想不通,從床上爬起來,打算出去試試力氣。

看著房裡的擺設,忍不住又是一陣自卑。

傢俱都是他父母結婚時置辦的,老舊腐爛。因為漏雨,頭頂還拉著油布。

跟張小琴家透亮的天花板和新潮的傢俱一比,人家住的是天堂,他住的是地獄。

莊巖看著房間,雙拳一握,捏出了骨響。

飽滿的力量感,讓莊巖充滿了信心。

他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個時間,杏花村的老百姓已經早早進入了夢鄉。

莊巖走在黑燈瞎火的村裡,來到村裡打穀場。

一塊兩百多斤的石滾,雙手一抄,感覺像提著一桶12.5千克的桶裝水一樣。

一下抄了起來。

抄著石滾往地上一扔,壘實的打穀場地面,砸出了一個大窩。

他又抓好石滾兩頭,一使勁,石滾舉了起來。

石滾砸出去,一下砸出了十幾米遠。

因為是試驗力氣,這一下他不敢太用勁。

走到石滾旁邊,舉起來,再次砸出去。

經過一番試驗,他差不多瞭解了自個力氣有多大。

整個打穀場,被他砸的到處是窩。

單腳踩著石滾,滿腔的興奮。

激動的情緒平復下來,莊巖回頭往家裡走。

經過李寡婦家附近,隱約聽到屋裡喊:“你別過來……嗚嗚嗚……”

李落梅三十歲的年紀,去年死了丈夫。

村裡有一句話是這樣講的:小琴腿最長,落梅波最大。蘭花聲最甜,林微最有錢。

這四個年輕美婦,是村裡許多男人眼饞的物件,都想一親芳澤。

他看著李寡婦家大門半開,堂屋一片漆黑,遲疑不定。畢竟他跟奶奶相依為命,貧困的家庭壓根經不起一絲風浪。

“放開我媽媽……”

“死丫頭片子,你敢咬我?”村長兒子劉耀祖的聲音傳出來,緊接著就是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還有小女孩摔地上的哭泣聲。

“別哭,否則我抽死你娘。”劉耀祖的怒斥聲,皮帶抽在人身上發出的聲音,李落梅痛苦的嗚嗚聲,小女孩哽咽的聲音,交纏在一起。

隔壁兩戶人家的燈光亮起來,聽到是村長兒子劉耀祖的聲音,又黑了。

李寡婦家傳出的聲音也停了,村子還是同樣的寧靜。

好似什麼也沒發生一樣,美好,安詳。

莊巖深吸了一口氣,牙一咬,捏著拳頭踏進了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