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我不叫喂

說到拜神，在廣東港灣區一帶是很流行的祭祀活動，每月初一十五逢年過節，上至達官貴人，富商大賈，下至販夫走卒，平民百姓都大興其道，以祈求升官發財、生意興隆，身體安康！

寫字樓周圍環境優雅，門前一個綠草如菌的大草坪上種著數株名貴的熱帶棕櫚，草坪中央還壘著個圓形的大花池，池中草木蔥蔥、花團錦簇。

工廠裡的寫字樓是臺港花園別墅式結構，室內格調雅緻大氣。

一目瞭然而又數不清大小均等的隔欄裡的辦公桌上，擺放著炫目高階的電腦、電話、印表機、傳真機、各類資料夾等現代辦公裝置和辦公用品。

十幾位套裝短裙的白領麗人正一邊敲打著電腦，一邊對看著檔案忙碌著。

哇靠，難道這就是我為之神往的辦公室職場生活？

不知我什麼時候也能在這隔欄裡有一張屬於自己辦公桌啊？辦公大堂的正西面的壁櫥上掛著一個金碧輝煌的神翕，裡面靜坐著大肚皮的笑面尼勒佛。

神翕上燭光搖曳，香火不斷。

肖道把一隻燒好的大雄雞和幾盤糖瓜水果月餅放在神幾前作揖拜了幾下，便三下五除二不到兩分鐘做算求神拜佛完畢。

如果那佛神真有靈性的話，一定會在那心底裡直犯嘀咕，責罵他求佛一點也不虔誠，供品是香是辣是啥子滋味都還沒有嗅出個味道來，就被佛祖腳下的人們瓜分了。

寫字樓裡的那群看似矜持高傲優雅的文員，此時看到我們拜神完，個個像餓死鬼般一窩蜂撲搶過來，把蘋果、香蕉、糖果、月餅很快就瓜分一空，如果那大盆子半生不熟的雞是烤鴨的話，我估計最終難逃五馬分屍的下場。

哇噻！在這寫字樓上班真的是TMD爽的啊！有錢有閒有身份！嘿嘿，關鍵是上班還可以吃貢品！

你看肖道那鳥廝此刻正趁機吃她們豆腐，和她們幾個在那嬉皮笑臉的打情罵俏。

這時，大堂裡突然響起兩聲有意為之的清脆的乾咳聲，眾人聞聲頓時如離弦之箭，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又埋頭苦幹起來。

“肖道我正要找你。”循著一聲四川話，我已看清正是那個很靚麗卻有點拽的在車站上遇見的那個女孩，她從其中一辦公室出來，優雅的向肖道揮手，肖道一見她便滿臉歡笑屁顛顛的向她走去。

她威嚴的說著，“怎麼搞的，寫字樓怎麼還沒有人來搞衛生啊，我們都自己搞了幾天了？”儼然一副上司對下屬訓話口吻。好一個冷美人啊。

“羅大姐請假回家了，這你知道的啊，清潔工本就少人，你們又沒招新人。”肖道語氣稍緩了一下，指了指我，“我看先讓他先在這幹幾天，你看怎麼樣？”

“他是清潔工？”那女生用一種明亮放肆的目光向我投來一瞥，也許她還在對我那天上女生宿舍倒垃圾的正當性表示質疑。

肖道說，“哦，是新來的，就調他在你們幹這幾天。”

肖道隨後交待我怎麼樣怎麼樣，於是我整個上午便像個家庭主婦般操作著吸塵器把整棟寫字樓的地面吸洗一番，再把全部辦公桌用抹布清潔一遍。

直累得我腰痠背痛，腿腳抽筋。

身體上的勞累辛苦倒沒有什麼，主要的是精神上的“折磨”啊！你想一下你一個大爺們的在一大幫西裝筆挺套服短裙的俊男靚女眼皮下拿著大掃帚走來走去的，你們說我心裡好受嗎？

“清潔工到我辦公室裡來一下。”看樣子那來頭不小的女生又從她辦公室裡探出頭來對我大呼大叫。

“哎，靚女。請你下次有事叫我的時候請呼我名字楊起，或者叫楊曉楓，我不叫‘清潔工’，知道不！”我很不爽她惟恐人家不知我是幹什麼的而在對著那麼多辦公室的漂亮美眉喊我為“清潔工”，這太傷我作為男孩子的自尊心了嘛。

“噢，你叫楊起。”美女難得在我面前露出甜美的微笑。

“是啊。”我揚揚眉問，“有什麼需要吩咐我的嗎？”

“請你拿這個噴壺去洗手間打點水把周圍的花澆一下，你會澆花吧。”她從她辦公桌下拿出一個綠綠的噴壺指了指角落裡的幾株我不知名的盆景。

“這盆‘大蒜’是你的吧，真美啊！”她辦公桌上的那盆花我倒認識，見她一定是個愛養花的女孩子，本想恭維她幾句，那知口太快把石蒜說成了大蒜。

“哎，你認不認識花耶，你見過有人把大蒜當花養的嗎，我養的可是名花君子蘭，想你也沒見過。”她直瞪大眼睛對我說道。

“切！不就是石蒜嗎，剛才我不過是一時口誤，我自己家就養有一盆。”我家大門前倒有大把的野菊花，我嘴硬哄她而已。

“真的假的？”美女眼神波譎雲詭，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只得把牛繼續吹下去∶“君子蘭原產非域南部，其植株文雅俊秀，有君子風姿，花如蘭，而得名，君子蘭植株形態與大蒜相似，葉大如劍，又名大花君子蘭、大葉石蒜、劍葉石蒜，有的叫達木蘭。君子蘭是多年生草本植物，君子蘭花、葉並美。美觀大方，又耐陰，宜盆栽室內擺設，觀葉賞花，也是佈置會場、裝飾賓館環境的理想盆花。君子蘭有淨化空氣的作用和藥用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