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江辰溪的冷言冷語,江臣煜面不改色,反而是淡定的坐在了他的面前,犀利的目光落在了他胸口的傷口上。

白皙的肌膚上赫然出現一大片暗紅,哪怕已經用白布包紮起來,看上去還是十分駭人。

「如何?」江臣煜詢問旁邊包紮傷口的大夫。

大夫戰戰兢兢回答,「王爺放心吧,端王並無大礙,只需要好生靜養一番就可以了。」

聞言江臣煜頷首,擺手讓大夫離開,一時間房間裡沒有了外人。

江辰溪直勾勾的盯著蘇雪翎和江臣煜,似乎是在思量兩人為何而來。

「王爺莫要誤會榮盛王,是奴才一時之間拿不定主意,瞧見榮盛王后,便讓他來幫忙主持大局。」下人趕緊解釋。

江辰溪臉色緩和了一些,他的臉色蒼白,胸口的傷讓他劍眉緊鎖,十分痛苦的樣子。

「如果你們二人真的是因為擔心我才來的,那我在這裡向你們道歉,是我言語唐突了。」江辰溪一改往日的飛揚跋扈,語氣謙遜地開口。

蘇雪翎覺得稀奇,還是頭一次聽見江辰溪這麼好說話。

而江臣煜才不會去思量這些,直接開口詢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為何會突然之間遇到刺客呢?按理說就算你如今的身份是庶民,但也不應該遇到沒有眼力見的人。」

最近這段時間,皇帝很顯然有意將江辰溪召回,沒有人會傻乎乎的在這個時候動手傷他。

江辰溪略有些遲疑,看了眼旁邊的下人,他支開無關的人,房間裡只剩下了他們三人後,才緩緩地開口。

「說起來你們或許還不會相信,會認為我是在潑他們的髒水,但是我已經這個樣子了,實在是沒必要欺騙你們。」

說罷江辰溪抬眸看著兩人,嘴唇動了動,「是江和碩。」

蘇雪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憤然起身,「你以為你說這件事是梁王所為我們就會相信你嗎?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嗎?」

江辰溪苦笑,「我就知道我說出來你們也不會相信,畢竟你們的關係遠比我們之間親近。」

「你不用這麼顛倒是非黑白的說話,我們不懷疑梁王殿下,並不是因為我們和他關係好,我們只是不相信你而已。」蘇雪翎根本不給江辰溪面子,直接讓他拿出證據。

「說話得講究真憑實據,如果你拿不出證據,那便說明你是在這裡胡說八道,你試圖陷害梁王殿下!」她言辭激烈,目光陰狠,說話的時候更是一點也不畏懼江辰溪。

江辰溪盯著她們看了良久後笑了起來,就好像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早就知道江臣煜和蘇雪翎不會輕易的相信自己。

「不管你們願不願意相信我,事實就是這樣,哪怕你們認為是我在汙衊他,那也僅僅是你們的猜想罷了,更何況我和他是兄弟,我又怎麼可能會用這種事情來汙衊他呢?」

「我身上的傷是真實存在的,難道我因為要汙衊他故意把自己弄傷?」江辰溪反問。

蘇雪翎啞口無言,看著江辰溪得意的樣子心裡不服,想到了來的時候和江臣煜說過的話。

她冷靜下來,面不改色地回答,「或許這其中真的有什麼誤會,梁王殿下現在還在禁足,他又怎麼可能會來到這裡呢?肯定是你看錯了。」

「他是我的弟弟,我又怎麼可能看錯呢,你說他在禁足,可誰知道他此時此刻他是否還在府中?他是被禁足了,可並不是不能出來。」江辰溪不滿蘇雪翎一而再再而三為江和碩說話,彷彿他是完全被孤立出來的人。

該說的話已經說過了,江辰溪不想在這裡跟他們廢話,他也看得出來蘇雪翎不會輕易的相信自己,既然如此,那他就拿出他們想要的證據。

「好,你不就是想要看證據嗎?我把證據拿給你們看看就是了。」江辰溪拍了拍手,外面等待的下人把一塊玉佩拿了進來。

在江臣煜和蘇雪翎看見玉佩的時候,心裡都咯噔了一下。

「你們和他關係很好,應該知道這塊玉佩是他貼身攜帶的吧,剛才他突然之間衝到這裡來,跟我撕打在一起,這塊玉佩就是在撕打途中掉落的。」

蘇雪翎趕緊把玉佩拿過來檢視,果然看見上面刻有江和碩的名字。

這塊玉佩也確實是江和碩貼身攜帶在身上的,之前她還因為好奇看過好幾次。

玉佩上沾染了血跡,而且血跡未乾,看得出是不久前才染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