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丫鬟們閒來無事就喜歡聚在一起討論京城之中最近出了什麼文人雅士,要不就是一起鑑賞那些墨客們的墨寶。

蘇雪翎之前對這些不感興趣,還是無意之中從碧藍那裡得到了一張宣紙,看著紙上的文字微微挑眉。

碧藍哪裡知道自己珍藏的東西居然會突然間掉落出來,再看蘇雪翎調侃的表情,她頓時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小姐莫要笑話奴婢了。」碧藍不好意思起來。

一見碧藍如此嬌羞的樣子,蘇雪翎更是來了興趣,「我幾時笑話你了,只是你這丫頭懷裡怎麼揣著這樣的東西,看著這字跡和筆鋒,應該是男子的吧?」

碧藍見糊弄不過去,只能微微頷首,卻又擔心自己的行為唐突,支支吾吾的說道:「府上並非是奴婢一人這樣做,其他人也時常揣著京城之中文人雅士的墨寶。」

蘇雪翎皺眉,「這是什麼緣故?為何要揣著文人雅士的墨寶?這些東西看上去也沒什麼特別的呀。」

「小姐最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府中待著,自然是不知道外面在流行什麼,最近這段時間京城流行使用賦詩稱讚心悅之人,這些墨寶都是那些文人雅士為我們這些沒什麼學識的人準備的。」碧藍不好意思起來。

蘇雪翎大概明白了這是什麼東西,撐著下巴嘀咕起來,「想必一定是哪個文人利用自己的墨寶獲得了哪位權貴姑娘的喜愛,所以才一時之間流行起來的吧?」

「小姐當真是聰明,連這也能猜到,確實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文人利用自己的墨寶獲得了一個身份尊貴的女子的喜愛,如此一來,眾人便覺得只要利用賦詩,就可以得到愛情。」

看著碧藍小女兒的嬌羞模樣,蘇雪翎都忍不住笑起來,點了點她的額頭,「你這小丫頭一天天的不知道處理好自己需要處理好的雜物,只知道在這裡胡思亂想,如今穿著這樣的墨寶在身上,難不成你心裡也有惦記著的人啊?」

一聽這話碧藍頓時臉頰緋紅,趕緊擺手表示自己沒有這種心思,一副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惹得蘇雪翎哭笑不得。

「小姐以後請千萬不要說這種話,奴婢是簽了死契的,生生世世都是王府的人,又哪裡敢去肖想自己的事情呢?」

看著她認真地樣子,蘇雪翎才明白碧藍沒有和自己開玩笑,她也不過是隨口一說,哪裡就知道居然觸到了碧藍的傷心事。

她嘴唇微動終究是嘆了口氣,她也不過是個外人,碧藍是江臣煜身邊的人,即便是真的要做什麼,那也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

「不過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也想嘗試一下利用詩詞歌賦讚賞自己心悅的人,你趕緊去幫我準備一些宣紙來。」蘇雪翎挽起衣袖一副躍躍欲試地模樣。

碧藍想到蘇雪翎再怎麼說也是富家小姐,應當是很厲害的人,也想要跟在旁邊學習一二,一溜小跑去準備文房四寶。

然而當她看見蘇雪翎落在第一個字的時候,嘴角就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小姐可當真不是書寫的人物呀,看樣子也並非是人人都能夠寫出精美詩句來,就這字……也有些不忍直視了。」碧藍實在是忍不住了,扶額看著那些不倫不類的字跡。

看著碧藍笑話自己的樣子,蘇雪翎不滿地叉腰看過去,揚了揚下巴說道:「你怎麼能夠如此言語呢?難道我寫的這些東西真的有那麼難看嗎?」

「奴婢原以為小姐寫的字跡應該是娟麗秀雅的,卻沒想到居然如此的野蠻生長。」碧藍實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蘇雪翎摸了摸鼻尖,看著面前的宣紙,還算是自我感覺良好,除了字跡確實是不怎麼樣。

可她身為一個現代人,能夠把毛筆字寫得如此模樣,已經算是十分了得了,又哪裡還需要來苛待自己?

再見碧藍依舊是在笑著,她更加的不滿,甚至有些惱羞成怒起來,「你這小丫頭蹄子只知道在這裡笑話我,我這東西又不是送給你的,即便是不堪入目,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

碧藍一聽她把話說到了這個地步,也明白自己不能繼續笑話下去,只怕是把人給得罪慘了。

她清清嗓子認真地說道:「奴婢並非是在笑話小姐,小姐能夠有這份心意,想必收到這東西的人肯定也會十分的滿足。」

聽見這種話,蘇雪翎的表情那才算是緩和了下來,惡狠狠地瞪了碧藍一眼,就隨便找了個藉口把人給打發了。

一個人在房間裡時盯著自己寫出來的東西,左看右看越看越是歡喜,她怎麼就不覺得不忍直視呢。

「一看就是你們這些人,沒追求不懂得欣賞!」說著直接將宣紙收拾了起來,琢磨著將宣紙送給江臣煜,江臣煜勢必會對自己好感度增加不少。

打定主意之後她偷摸著去尋找江臣煜,卻不想江臣煜在書房裡,原本想著將東西悄悄地放入書房中就離開,哪裡想到居然會被對方抓個正著。

她冷不丁被江臣煜的聲音嚇到,頓時僵住,尷尬地笑了笑。

「你來做什麼?」江臣煜蹙眉詢問,目光落在了她手裡的東西上,還注意到了她滿身都是墨跡。

蘇雪翎被盯得渾身不自在,咬咬牙後趕緊把宣紙塞給了江臣煜,「我聽他們說最近十分流行這種東西,想著別人有的東西王爺也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