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辣椒(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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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的小院裡,一群人在院子裡圍坐著,這邊有王立的一個警衛班和陳部長的一個警衛班,還有曲萬里、張克為和一些文職幹部30來個人,用了兩口從老鄉家借來的尺八大鍋,麻辣燙那邊煮著一點粉條、白菜、南瓜之類的素菜,至於肉,熬高湯剩下的肉被拿去給傷員吃了。
“陳部長你可要多吃點。”王立招呼道。
“那我可不會和你客氣的,我可是好長時間沒吃大米了。”陳部長望著噼裡啪啦爆響的土灶,聞著那熟悉的味道:“再說了,就這麼一頓,不吃個夠怎麼能行?”
“延安現在怎麼樣啊?同志們都很關心首長們的生活。”王立關心的問道。
“還行吧,也能半飢半飽糊弄過去。”陳部長並沒有說有多麼困難。
“要是真這樣,你一個部長怎麼會看著一鍋大米粥流口水啊。”王立知道有多苦延安太苦了。
前線戰士百團大戰的時候好歹還有兩毛五分錢的菜金,一天還能吃上750克的糧食,一天還能吃五錢的肉,三錢的油,由於他的存在,一個星期前線作戰的時候甚至還能吃一個蛋,傷員偶爾還能加餐,喝個奶吃點肉,可延安不一樣。
延安被日軍、果軍、閻錫山三路圍困,現在已經快連鹽都吃不上了,兩個人貼在一起坐下,仔細的看過後才發現,陳部長的眼鏡斷了一條腿,是拿著細麻線纏了起來,勉強繼續用的。
歷史上再過幾年,延安的日子會更苦,甚至一度被逼到了從糞坑裡熬鹽的地步,就要被迫頓頓吃黑豆過活了,當時時任太嶽兵團司令的陳更返回延安,見到了***,看見碾盤上只有黑豆的時候,差點眼淚沒掉下來,動容的說:“**啊,你們頓頓就靠吃黑豆過活啊。”
**指頭上夾著一根菸,拍了樂觀的說:“黑豆是有缺點,吃啦肚脹放屁屙不下大便,但總比沒得吃,餓的肚子……”說到這他拍了拍肚子說:“咕咕叫要好滴多。”又像是炫耀一般都說:“我們的戰士和老鄉學了一手,和混上米糠葉菜,做成芡芡飯,換換口味。”
對於生活上的艱苦和窘迫,他從不放在心上,即便當時他穿的衣服已經有了三十多個補丁,手肘、膝蓋、袖口領口更是補丁摞補丁,即便已經餓的營養不良渾身浮腫,中央軍委也從沒有向前線伸手要過哪怕是一粒米。
反而和陳更打趣的說:“我們風流瀟灑滴陳將軍,怎麼倒像是個跑單幫滴咯。”
“同志們啊,吃飯前咱們唱個歌這麼樣?”王立提議道。
“可以嘛,唱個新的吧,老是唱舊歌大家都聽膩了,我們的大才子在這裡,不妨寫一個新歌嘛。”陳部長慫恿著說道,說完嚥了口唾沫,太香了。
“我那會寫什麼歌啊,不如就唱個《中國男兒》吧。”王立很喜歡這首歌,在中國最黑暗的年代裡,這首歌是很多革命志士喜歡的歌曲,包括王立的偶像周先生也喜歡。
這首歌創作於1906年之前,那時候叫《學堂樂歌》,也有人叫他《中國男兒》,屬於典型的學堂體,學堂體是一個特殊時代的印記,他介於文言文和白話文之間,這首歌由石更作詞,其生卒年不詳,由幸漢作曲,其也是生卒年不詳。
其詞曲大氣磅礴,輕快而又不失內涵,借用了許多的歷史典故,這個時候拿來唱是再合適不過了。
《中國男兒》本是一首填詞歌曲,原曲是日本小池友七作詞、小山作之助作曲的《學生宿舍的舊吊桶》,初次發表於1901年3月出版的《中學唱歌》,是一首描寫學生生活的歌曲。
當年康梁主張法日本,學習西方文化,於是“廢科舉,辦新學”一時間蔚然成風,中國展開了轟轟烈烈的百日維新。
這一時期新建的新學通稱為“學堂”。學堂裡開設了“樂歌課”,教唱新的歌曲,稱之為“樂歌”。中國最早開設樂歌課大約在1904年。
後來,音樂界將這一時期學校的音樂課和所教唱的歌曲統稱為“學堂樂歌”。學堂樂歌基本上是填詞編曲性質的,曲調大部分來源於日本及歐美的流行歌曲,作曲的較少。《中國男兒》便是其中的代表作之一。
雖然維新變法失敗了,可是這種學堂體的樂體和文體卻流傳了下來,並且成為了白話文的先驅者探索未來的一個墊腳石。
“那既然你這個才子謙虛不寫,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也寫不了什麼新歌,咱們就還是唱老歌吧。”陳部長笑了笑,他其實也很喜歡這首歌。
“那,我們開始唱,唱完就吃飯,我看啊,有些同志早就等不及嘍,陳部長啊我起你起。”王立看著陳部長眼睛直了。
“說實在的,要不是怕丟人,我恨不得把腦袋栽進去喝,現在嘴裡都是口水,說話都有點不利索,還你起吧。”陳部長又淹了口唾沫才說道。
大米煮熟之後的味道瀰漫在空氣裡,淡雅而素淨,好像是南方的玉蘭,混合著土豆的特有的恬靜的香氣,並不濃烈,可在許久未曾品嚐可卻勾魂奪魄的威力。
“好,那我就來了。”王立站起身說道。
“快點吧,在慢點,同志們都等急了,再拖下去,那就該下手搶了。”陳部長揮手示意道:“同志們是不是啊。”
“老王,你快點吧,早餓得不行了。”張克為催促道。
“中國男兒,中國男兒,預備起。”王立唱了個起頭說道。
“中國男兒,中國男兒,要將隻手撐天空。
睡獅千年,睡獅千年,一夫振臂萬夫雄。
長江大河,亞洲之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