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不是砸死的嗎?你那邊區造真不咋地,別以為我沒打過仗,你那邊區造有時候就能炸兩瓣,不像是手榴彈倒像是煙霧彈。”說到這王立就來氣,2月份的時候,他在蒼雲嶺,親眼看見有一個戰士連甩了三顆手榴彈都沒炸死一個敵人,反倒被敵人的反擊打死。

“有什麼辦法啊?咱們現在能造的只有黑火藥和苦味酸,苦味酸又不穩定,爆炸的威力也只有這點了。”沈廠長一臉苦悶的抽著煙,現在他們連硝化棉都工藝都沒有攻克,只能造苦味酸或者黑火藥。

八路軍又不是腦袋裡都進了苦味酸的日本人,居然現在還敢用苦味酸,寧願用威力小的黑火藥也不願意用苦味酸。

不為別的,這玩意太坑了,八路軍的兵工廠沒有防護措施,加上熟練工人又太少了,不敢用啊,就這還因為一次事故把沈廠長自己的手掌差點炸爛。

就好比是王立送來的800噸水壓機,要是21世紀隨便來一個五金廠的熟練工人就會用,可是現在,把這從KMT那邊挖過來的工人算在內,全廠能夠熟練使用不出事情的就六個人,就這還是把廠長和三個技術員算進去了。

“國力積弱,我們也只能把有限的資源用來造武器了,要是咱們也有日本的資源產量相等,他日本還敢打嗎?就是敢打,他打的進來嗎?”王立不無憤恨的說道。

“可是我們沒有啊。”沈廠長長嘆一聲說道。

瞬間,場面安靜了下來,中國積弱百年,這百年裡任人欺凌。

“戊戌的時候,我們覺得是規矩出了問題,結果不是;洋務運動的時候,我們覺得是觀念出了問題,結果還不是;北伐戰爭的時候,我們決定是制度出了問題,結果依舊不是……”王立這樣一字一句的念著。

“中國人向來後知後覺的,直到1931年,日本發動了九一八事變,直到1937年日本發動了七七事變,我們才愕然醒悟,日本帝(防和諧)國(防和諧)主義原來是想要亡我中華,是要滅我種族的。”

“是啊,究竟CPC適不適合中國,我們也不知道,但是,我們也試一試我們這味藥究竟有沒有用。”沈廠長看向王立,兩個人握著手。

他們的熱血,他們的理想,究竟能不能改變這個國家,王立知道可以,但是沈廠長不知道。

但是他不後悔,他曾經為了自己的理想、為了祖國的未來,在武器裝備糧食藥品都極度匱乏的情況下奮身搏鬥,為了維護民族尊嚴、國家主權、領土完整而奉獻了自己能夠奉獻的一切。

“同志!”兩個人的緊緊相握,從對方的眼中他們能看到他們彼此的理想。

“為了建設一個,人人吃得飽穿得暖不被人家看不起的新中國,為了我們的子孫後代能有一個安生日子,我們唯有抗戰到底,也只能抗戰到底。”王立揮起手臂喊道。

……

“來了兩封電報。”先生將一封電報遞給了首長說道。

“這個常(蔣)凱(界)申(食)真是小肚雞腸,中華民族都到料危急存亡滴時候,他還一心想著要消滅我們這些共(防和諧)匪呢,岡村寧次滴刺刀都都頂在他肚皮上料(了的湘音不是錯別字)也不肯罷休。”他將電報狠狠的拍在桌子上說道。

“還有一封呢,我們的129師可是出了一個全才呢。”先生欣喜的說道:“前些日子,他捐了一百萬發子彈,你還高興了好幾天呢,現在他又提起了兩憶三查教育,對於轉化偽軍和頑軍很有用處啊。”

“勤國,勤國,真不愧為他滴字,真是忠勤為國啊。”首長看了電報之後感嘆道。

“是啊,王立這些天在帶領廣子山附近的老鄉搞生態化種植,電報上說,成果不小呢。”先生一臉欣喜的說道。

“真是好同志哦,我們滴同志就該這樣,不要被固有思維侷限,要學會打破思維嘛。”他爽朗一笑,提起毛筆在紙上寫了四個字:“開拓創新”

……

“王院長你看看,怎麼樣?”沈廠長一臉驕傲的對王立說道。

“你這個公差還是有點大啊。”王立抽檢了幾個地雷的套筒說道,只是木質的,沒有用鐵的,成本控制很重要啊,畢竟是大批次製造,要控制成本的。

“這個,是因為用的鑽頭不一樣。”沈廠長無奈的說,就算是打造一個木質套筒,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這不行,雖然現在產量低,科技含量低,但是我們八路軍不可能一直這麼窮下去,產量低還能努力增加產量,但是這種湊合過的風氣不可長啊。”王立看公差實在是太大,實在是看不過眼。

“可是,我們實在是沒有熟練工人啊。”沈廠長也是無可奈何。

“那就慢慢來,總之這種風氣不能助長,否則你我,還有所有的工人都是要付歷史責任的。”王立堅持說道:“就是沒有黃崖洞兵工廠的時候,我們也在堅持抗戰,現在黃崖洞不該去做太行軍工廠的事情,而是要制定一個切實可行的改革方案,改變現在的局面。”

“福特的一長制已經是現在最好的方案了呀。”沈廠長很驚訝的說。

“工人參加管理,幹部參加工作,改革不合理的制度,在技術改革中實行領導幹部、技術人員、工人三結合。”王立把鞍鋼憲法提了出來,就是後來的那些人想來也不會怪罪王立吧。

“這個辦法確實可以。”沈廠長在腦子裡推演了一段時間說道。

“那就在一個車間裡試行,如果可以,就改制度,不行就改辦法。”王立吐了口菸圈說道。

“我看可以。”沈廠長點頭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