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覺得很不甘心?”

那杆瀝泉槍留下的幾個血洞便算是奪去了那位赤焰火騎軍主帥的大半生命來。

這種遭遇自然是不應該的,可天數使然,卻總總在小機率的事情中遇到更加小機率的事情。

蟄伏這麼多年,卻隨隨便便被兩個不知底細的人給打落了雲端。

“自然是不甘心的,但此天之亡我,非戰之罪也。”

他此刻的遭遇可能更貼合這句話,比那位西楚霸王都要合適得多。畢竟那人是實實在在地輸在了戰略戰術上,他這裡是真沒有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否則此刻黃袍加身的就不是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姑娘,而是自己了。

“也確實是,我們這樣確實是不講什麼規矩……可是這卻也是有道理的,你殺掉了那麼多人,現在被我們殺掉也是天理昭彰,報應不爽。”

看著眼前這位悽慘的將軍閣下,魏莊自然不是真的有什麼多餘的同情心。

雖說他這種謀劃許久的梟雄,遇到了他們,成了現在這個狀況,確實是有些慘,可這歌魏莊又有什麼干係?

“沒什麼多說的了,你還有什麼遺言嗎?”

“確實沒有什麼多說的,軍人戰死,天經地義。”

楊權烈看著眼前這個狀況,雖說有些千般不甘,萬般不願,但到了此刻,也是該放下就放下了。

反正也沒有什麼方法改變這個狀況。

化神無論來多少,都不是那個扇扇子的神秘女子的對手。至於他的赤焰火騎軍,怕是連碰都碰不到他們,更是無力。

想到了此處,他自然也是看開了許多。

忽然也有幾分慶幸,他回想起他本來的模樣。

其實他最初時追尋趙氏先帝,並沒有對那個位子有任何的覬覦。至於被趙靖排擠出京都後,他也有力量保全自己,大不了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也能順利地渡過一生……是什麼讓他變成這樣的呢?

“桀桀桀,楊將軍,是不是遇到難題了?可需要我們出手?”

一團團黑霧突然從大殿內瀰漫了出來,在昏沉沉的天地之間,陰寒、冷冽、詭異的氣息讓人心裡不由得一陣噁心,自然而然地生出抗拒。

此刻,那黑霧之中竟是顯露出了幾個人影來。

他們大多披著一身黑色的袍子,掩去了大半的面容。只能看到他們蒼白的面板,甚至面上看不到任何一絲的血色。

開口的是一名棕色袍子的男人,看不出年歲來,只是那聲音很是蒼老,讓人感覺到年歲應該很大了。

“我都要死了,你們自己做就是,和我有什麼干係。”

楊權烈忽然想起來,他心態的改變就是遇到了他們伊始。

自從接觸到他們之後,他的野心與慾望似乎就碰撞的無數倍,想要修為,想要天下,什麼都想要。

可此刻,他已經瀕臨死亡,自然就沒有那麼多的想法去想這想那了,坦然等死,去見見那位他輔佐的陛下好了。

“原來如此……”

魏莊看了看現在這個狀況,看了看那些黑霧裡的人,似乎是猜到了事情發生到現在這情況的原因。

當然他並沒有多說什麼,和衛林、趙靈依他們靜靜看戲。

“閻王叫你三更死,我們也能留你到五更。你只要向我們供應充足的血食,自然可以救你活命。”

那為首的男人似乎是並不把魏莊他們放在眼裡,自顧自地談著自己的生意。

這自然讓魏莊有些不爽。

真以為有兩個出竅境界就能忽視他們了?雖然自己確實無力……但不還有老闆娘嗎?

“不必了,你們找別人去吧,我也累了。”

可他們卻都沒想到楊權烈並沒有在這種生死一線之間選擇生的希望,而是選擇面對死亡。

可對方終究不是商量的主,低沉著聲音斥道:

“那可由不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