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顱撞擊地面,地面都是滲血。

許茹芸在一旁看著有些觸動,她忽然看向孟尚宇:“咱幫幫他們吧!他們好可憐!”

孟尚宇不為所動,只是冷眼看著那地面的血一點一點的滲出,一點點越來越紅:“我不是不願救,而是這種體質特殊到,膽敢插手的都會暴斃而死!”

“砰!”最後一聲落下。

那名額頭已然血管爆裂,此時汩汩滲出血液的漢子猛然抬頭,本該洪亮的聲音此刻卻顯得猶如耄耋老人一樣微弱:“為……為什麼?”

孟尚宇沒看他,轉而看向小女孩阿拉雅,一臉肅穆道:“這種古來罕見的體質竟會在此出現,屬實令我震驚。若不是你有點腦子,她可能直接會變成一具活死屍!”

雪袍男人身軀一震再震,雙手攥著積雪一言不發,只是死死咬著牙齒,發出咯咯的刺耳聲。

“冰寒厄體,只在大冰雪天生下的陰嬰才有極小可能傳承這絕世體質,終生不得離冰雪,離則必死!”孟尚宇淡淡道:“與普通死法不同的是,冰寒厄體會先意識枯萎,靈魂快速老化,然後再是肉身。”

他指著遠處壬辛地境線冷笑:“若是你再去一次,可能就看得到女兒在幾分鐘內長大成人,然後垂垂老矣的奇觀了。”

許茹芸在一旁捂著了嘴,生怕自己發聲影響了孟尚宇,只是眼眸微微有淚花閃爍,顯然又被觸動了。

“由於冰雪體質可儲存能量極小,需要不斷進食來自外界供給的天材地寶才能成長。”孟尚宇挑眉,忽然笑了一聲:“若是所料不錯的話,你這女兒應該不止幾歲了吧?二十歲有吧?”

小女孩阿拉雅默默道:“我二十四歲了……”

“呵……”孟尚宇一副‘不出所料’的神色,繼續道:“二十幾歲的人有著幾歲的身體,靈魂與肉身無法匹配,若是不出意外,你在七年後必死無疑。”

七年後!

孟尚宇忽然一愣,莫名感覺腦海中多了什麼。

雪袍男人驀然怔住了,七年?

他恍惚間看向一臉懵懂的阿拉雅,自己的女兒,看著小女孩臉上天真無邪的模樣,心中像被刀剜劍削一樣難受。

他最後看向孟尚宇,看向這個被他譽為希望的男人。

孟尚宇感受到了目光,忽然轉身看向許茹芸……她腦袋上的雪松鼠,一臉笑意:“我說的只是不出意外,但現在顯然已經出了意外。”

他用拳頭輕撞了一下自己的胸膛,發出‘砰’的聲音,一臉放蕩不羈:“因為,我就是最大的意外!”

還在看好戲的雪松鼠忽然感覺自己飛了起來,徑直飛到孟尚宇手心上。

孟尚宇託著一臉茫然的雪松鼠,爽朗一笑:“小傢伙,她應該就是你原本的命中主人。”

雪松鼠正愣著呢,忽然發現自己又飛了,飛到小女孩的頭頂空浮著,霎時一綻白光照耀了它的視野,下一刻,一滴雪白的液體悄然滴落。

小傢伙感覺那玩意有點熟悉,就像……就像自己的血!

它沒見過自己血長什麼樣,但莫名就覺得那就是自己的血液。

雪松鼠頓時張牙舞爪的撲向白色血液,然而在半空中卻彷彿撞上一道鐵牆,貼在上面直接暈了。

它可能還有點暈血……

白色血液尚未滴落小女孩的身上,就在半空中緩緩化作一撮白色火苗,悠悠飄落在小女孩的頭頂,卻冰冷至極。

小女孩還沒見過火焰呢,以為看到了什麼好玩的玩具,竟是伸出手要去觸碰它。

“阿拉……”雪袍男人嚇到了,剛想制止,卻反被孟尚宇摁了下來,他駭然看向孟尚宇,發現後者臉上竟是帶著期待。

“您……”

“噓——”孟尚宇做了個噤聲,小聲道:“你女兒沒事的。”

雪袍男人一怔,扭頭重新看向女兒,依舊是一臉擔憂。

“阿拉雅……願雪神保佑……”他在心中祈禱。

許茹芸抱著可愛的暈厥的雪松鼠,此時看著阿拉雅也是一臉擔心。

只見小女孩那僵硬的小手剛觸碰到火苗,那火苗驟然散發出一道熾熱的光芒,照耀了整片阿拉木比湖域。

“咔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