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呼呼作響,暴風打在後背,如同幾萬把小刀在來回切割。

傷口灌風,將復位的內臟再次吹開,甚至還破碎的內臟吹打在肉壁上,悶聲作響。

“水。”

昏迷前一刻,路明非對世界下了這樣一句命令。

雖然現實不比遊戲,從高空上落進水裡一點傷害都不會受,但起碼可以減緩衝擊力,水面比合金地面顯然好多了。

伴隨著嘭的一聲,路明非後背著地落進水面,鮮紅的血液不斷冒溢,很快就將臨時製造的小湖泊染紅。

那頭龍消失了,憑空消失,捕捉不到任何痕跡,這絕不是速度太快看不清,而是他根本就不是移動,而是傳送,空間傳送。

迷迷糊糊的,他聽見了一些嘈雜的人聲:

“情況如何?”一道很熟悉的溫和男聲。

“多處致命傷,中度腦震盪,脊椎斷裂成三階,全部內臟碎裂錯位,血液缺失超過80%,心臟缺失66%……按理來說他已經死了不下一百次了,簡直是人間活奇蹟。”偏中性的女聲,極其驚異,這和太陽從西邊出來一樣,簡直不可能。

“活著就有救,我來主刀二次手術,你們去上面處理一下,多拿點藥來,鍊金藥劑,另外把去把超高速攝像頭拍到的畫面截出來,發到總部,再給我桌上放一份,我忙完之後再看。”

“是!”

“……”

黑暗,死寂的黑暗。

……

不知多久以後,路明非終於抬起了沉重的眼皮,視線很模糊,第一眼看見的事純白的天花板,隨後又閉了上眼,沉沉睡去。

再醒來時又是不知多久以後,感覺渾身痠痛,尤其是腰部位置,比胸口還疼。

微微勾動手指,雖然有些牽強,但的確還是動了,而且是右手。

“呃……”深呼吸一口,牙一緊就將雙手撐在床上,靠著床頭坐了起來,又因為劇痛連連嘶聲,但很快就適應下來,疼痛無法再影響他行動。

“看來恢復得挺不錯。”

病房內,穿白大褂的宮百齡在看手中的一沓各種片,ct、b超一類的,將滑下來的眼鏡推上去,他看著已經能自己坐起來的路明非輕微點頭。

“宮醫生……”路明非使勁睜開一條眼縫看清了站在床尾的模糊人影。

“是我,又見面了——我是指在手術室和病房裡面。”

呃……路明非說不出話來。

過了一會兒,他問:“繪梨衣她們沒事吧?現在怎麼樣?”

“你是說那兩個小姑娘嗎?”宮百齡將看完的各種片夾在腋下,作沉思狀,“我沒見錯的話,上次那個姑娘是叫蘇曉檣吧?這次怎麼換成這個叫繪梨衣的女孩了?”

“沒有。”

“好了,她們沒事,去給你做所謂的‘營養餐’去了,等下你就可以見到了。”宮百齡也不再打他的趣,開始說起正事來。

“影片我看過了,辛苦了,跟這種變態的傢伙廝殺。”宮百齡回憶起昨晚自己看見的影片,先是繪梨衣和諾諾的登機,接著白影就出現,頓時整個‘鳥巢’的所有人都目光呆滯,動作靜止,好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