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山上。

夜禾發現泰瑪可能還沒有死去以後就預感到不妙。

是他有什麼隱藏的保命手段嗎?看來和傳言不相符合,什麼粗莽有勇無謀都是假的,傳言完全不可信。

在許多契約者口中,泰瑪被稱之為‘莽獸’,原因是他在戰鬥時會和野獸一樣,而且戰鬥風格與行為方式都極莽,說話不過腦子對他來說是常有的事,看人不爽就幹一下子,不服也幹一下子,屬於是幹就完了的那種。

現在看來那都是偽裝,先是一具能夠被完全控制的第二身,再是現在這種保命手段。

當然也還有一個可能,他中了幻術,他也被幻術師困在精神幻境裡了,這種可能性不小,但也不大。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發現幻術師的蹤跡,以他的偵查與反偵查能力,隱藏與反隱藏能力而言,只要他沒有發現別人的蹤跡,別人也必然無法發現他。

但為什麼說可能性不小,因為在剛剛他現身殺泰瑪的時候,是的確顯露了一次身影,雖然時間極短極短,但是有機率中招的。

泰瑪都是瞬間中招陷入精神幻境無法自拔,任人宰割,他可特殊不到哪裡去,他又不是專攻精神系的,能跟人家掰掰手腕。

“幻術師閣下,依你看……”夜禾本想透過話語試圖引出幻術師,然後將其殺死,但現在看來不用了,前方泰瑪的屍體消失,後方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咚咚咚的,好像天地都在整動。

大劍劈下,整座山開始咔咔地響,裂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沉重的巖甲嘩嘩擊打。

“先別急著動手,看看那邊,那個靈魂系已經注意過來了。”

夜禾試圖說服泰瑪跟自己一同禦敵,但他卻沒有聽進去,面無表情,不斷舉起大劍又劈下。

被控制了,很顯然的事情,這個大塊頭確實用某種方法保住了命,但是仍舊無法擺脫幻術師的精神幻境,甚至因此被控制了。

並不能說他弱,只能說那位幻術師太強。

“你是自殺?還是讓我動手?”幻術師的聲音憑空響起,直接從夜禾腦海最深處響起,這說明一件事情,他已經能夠侵蝕夜禾的精神。

“不想被當成活祭品的話,最好現在就死在這裡,死歌想要進行獻祭,他是攔不住的。另外你還搞錯了兩件事,第一,我並不是當黃雀的,也不是當漁翁,我只是,以一個盟友的身份來支援一下盟友。

其次第二,我可沒說我就是幻術師哦,我暴露在你面前,你覺得我就會毫無反抗之力了嗎?說不定我會幾槍捅死你哦。”

“盟友?誰的盟友?”

夜禾後撤步躲開泰瑪的劈砍,一邊思索脫身的機會,至於自殺?傻子才會做。

“執迷不悟,原本還打算給你留個全屍的,現在看來沒這必要。你要忍住喲,會很痛的。”

一杆長槍被投射而來,只一瞬間就將夜禾釘死在地面上,後方的泰瑪緊跟而上,一記直劈,將之一劍剁成兩半,隨後一頓胡亂劈砍,將之剁成肉醬。

“可惜,我並不是空間陣營的人,不然還能拿到一點特別的獎勵呢。”一個穿著白金色戰袍的年輕男人悠哉哉地從不遠處走來,伸手抽出插在夜禾腦門上的長槍,再給肉沫堆補了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