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了搖頭把雜念甩出去,路明非盤腿坐在床上,將膝上型電腦架起,看著那篇消失的文章滿意地點頭。

芬格爾也坐在電腦桌前面笑得合不攏嘴,他開的關於自由一日的博彩賺了整整一萬兩千美金,他的卡貸已經還清了,還多出兩千美金霍霍。

學院裡的許多人都來自世界各地的富豪家庭,換個說法就是不差錢,沒幾個窮的,所以在這方面有得玩,可以考慮長久經營。

路明非突然看向那邊,“芬格爾師兄,我聽人說你以前是學院的a級學生?為什麼現在變成f級了?”昨天的時候他正式降為f級了。

“唉……就怪我太廢了,除了挖掘新訊息和一點點的駭客技術,其它沒什麼能幹的……話說能吃算不算是?”芬格爾感覺自己是在被家裡的長輩問“為什麼還沒有找到女朋友”“在外面混的怎麼樣啊”的問題。

“能吃?能吃好呀,能吃是福,吃得多長得高,身體壯實。”路明非說,“我也挺能吃的。”

“那我可就非常榮幸了,我=吃貨,s級=吃貨,我=s級。”芬格爾露出自豪的表情。

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路明非哈哈一笑,對於他繞開降級的事絲毫不提。

看了看時間,很晚了,“我叫個夜宵吧,你要吃點什麼?”

“什麼都可以,反正不要是德式菜就行了。”

“德式菜不是你的家鄉菜嗎?”

“我家鄉的牛拉牛屎,我也不喜歡牛屎。”芬格爾說,“這個邏輯你懂嗎?”

“那行吧,隨便來點。”

……

一週後的深夜,改造後的“摩尼亞赫號”拖船在長江上有的暴風雨中顫抖。

十月儼然入秋,這場暴雨是無比罕見的,雨水狂洩,風速達到五級,其它的床都靠岸避風,不安的水面上只有摩尼亞赫號在氚燈在雨幕中狂閃。

曼斯教授,夔門計劃的負責人,也是這艘船的船長,站在駕駛室窗前。一潑潑雨水“砸”在前窗上,而後爆開,有如一柄柄重錘。

船在搖晃,讓人錯以為整個世界在搖晃,而曼斯船長穩穩地站著,深深地把雪茄的煙霧吸到肺裡去。這種昂貴的雪茄抽多了就像醉酒一樣,但是曼斯船長需要,濃郁的雪茄煙霧反而令他震驚,這是關鍵的時候,一個好船長,應該以他鎮定抽雪茄的形象給他的船員們以信心。

後艙隱約傳來了嬰兒嚎啕大哭的聲音,曼斯船長皺了皺他典型的德國式細眉。

“該餵奶的時候要餵奶!該逗他玩的時候要逗他玩!我說過很多遍,這是我們的工作,很重要!你們中就沒有人懂得怎麼照顧孩子麼?”他轉過身對著或全神貫注或漫散的船員們大喊:“誰去看看那寶貝怎麼了?“

“別看我,我可不會帶娃,我才十七。”穿著黑色長風衣的路明非攤攤手,表示無能為力。

愷撒與楚子航對視一眼,難得的統一了意見,不動聲色地退後一步,淡出曼斯教授的視野。

“教授,執行部目前的主力成員都沒結婚,這三位還都是學生,連女朋友都沒有,你指望我們從哪裡學會照顧嬰兒?”端坐在顯示屏前的一個女孩兒頭也不抬地說,顯示屏的光照亮了她姣好的臉,她大概23、4歲,一頭紅髮,一副典型的拉丁美人長相,穿著卡塞爾學院專門訂製的作戰服。

“叫船長,現在我的身份不是‘魔動機械設計學一級’的授課教授,是摩尼亞赫號的船長。”曼斯船長吐出一口雪茄煙,“馬上就要執行下潛任務了,‘鑰匙’可不能這樣。那作為在場唯一一個已婚男人,我去看一下我們親愛的寶寶。”

“其實根本沒必要這樣,”路明非突然頂撞他,“‘鑰匙’並不重要,就讓他和普通嬰兒一樣在嬰兒床裡睡覺就好了,為什麼要來參與一個可能出現龍類的計劃?”

“因為我們需要開門,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開門。”曼斯模糊地解釋了一句,快步去往後艙。

路明非則惋惜地搖頭,人家還是個寶寶啊。

今天是正式啟動夔門計劃的一天。

卡塞爾負責提供人,中國方負責封鎖這片水域、黑掉各方的軍用衛星,保證今晚的任務不會被別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