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憐的平兒啊!”

周老婆子可能是被氣的原因,現在說起話來竟然利索無比,沒有一點半身不遂的樣子。

“怎麼能怪我呢?娘?”

“花捲也是他帶回來的,也是他想要對花捲動手的。”

“所以說後來才來了那麼多人,把我們家的東西全砸了。”

“沒有話題的理我,都是已經好的了。”

“都到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你的那個小兒子。”

“這麼久了,我為這個家的付出,您真的是一點都看不見嗎?”

“他回來就好似一個大爺似的吃白飯。”

“而我一天辛辛苦苦下地勞作,回來之後還要被你罵。”

“我的手上又犯了,這輩子,這隻胳膊怕是都不能好了。”

“想當初還有我那媳婦,若不是在懷孕期間還有生孩子的時候被你磨搓,怎麼可能就那樣好短短的一屍兩命。”

“而為了三弟的一門婚事,你和喬家的小潑婦鬧了那麼大的矛盾都在所不惜。”

周家老大被周老婆子一下子說的就爆發了。

為什麼什麼事情都怪在了他的頭上?

明明是他為這個家付出的最多,明明也是他失去的最多,明明對娘才更加孝順。

為什麼你要的心總是偏到了實力扳彎的地方!

他現如今真的是心寒無比。

“兒……”

“娘不是那個意思。”

“沒有怪你的意思啊。”

周老婆子一聽愣在了那裡,他從來不知道自己這個任勞任怨的大兒子竟然還會有這種想法。

隨即他又轉念一想,現如今能依靠的,也就只有這個兒子了。

“沒有這個意思。”

“您看看您瞅瞅,這家裡的哪一件哪一份東西不,都是您殫精竭慮的給三弟留著的?”

“你根本就沒有想過我這個兒子的處境。”

“你也根本就沒有考慮過為我這個兒子重新套一房媳婦。”

周家老大想起了以前的種種,他的心裡是又委屈又難過。

更多的也可能是失望。

周老婆子瞪著渾濁的眼珠子,坐在了床上顫抖了半天。

他的嘴唇戰爭合合,終究還是沒有吐出來一個字。

沒想到這麼多年了,他的大兒子在縣中竟然有那麼多的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