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混亂的婚禮(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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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趙茗更加冒火了:“你不知道那你還這麼淡定?”
眼看著那盤子裡的蠕蟲慢慢地爬了出來,混著粘液慢慢流了出來,趙茗連忙將聶朱拉了起來,向坐在座位上的其他人大喊道:“快起來啊!”
那些人彷彿聽不到他的話似得,依舊如雕塑一般牢牢地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任由那些蠕蟲流到了他們身上,順著他們衣服上的褶子歪歪扭扭地爬了上去,鑽進了他們的領子裡,鑽進了他們的袖子裡,甚至鑽進了他們的鼻孔里耳朵裡,他們依舊一動不動。
趙茗背後的寒毛立了起來,他直接將聶朱拉了起來:“你不知道,那還不快跑?”
說著他便緊緊地抓著她的手向左邊那扇開著的大門跑去。
眼看著腳下的白煙越積越多,已經積到了他的膝蓋處,他也能感覺到自己腳下踩的地逐漸由堅硬變得柔軟,也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些蠕蟲爬上了他的鞋,有幾隻蠕蟲正往他的襪子裡鑽,還有幾隻在拱著他的鞋尖。
白煙積得很快,很快他的的腰部以下便被這濃濃的白煙淹沒了,他走向大門向前挪動腳的動作也變得異常艱難。
當他伸出手去看著大門外那觸手可及的一片光明時,他的手卻碰到了一塊冰冷的玻璃。
他愣了愣,忍著被蠕蟲爬上身的痛感向上摸去。這是一塊很大的玻璃,將他們與外界完全地隔絕開了。
他轉頭看向聶朱,嘆了口氣:“看來沒辦法出去了。”
聶朱靜靜地看著他,收回了自己的手。
趙茗靠在了玻璃上,看著聶朱一臉平靜的樣子咬了咬牙,嘆道:“沒想到,我沒死在你的手裡,沒有因為那盞燈而死,卻要在別人的婚禮上被這些蟲子慢慢咬死了,哈哈!我真羨慕你啊,你是個妖精,無論怎麼樣都有脫身的辦法。這下好了,我死了,那盞燈也會滅了吧。我把燈放在我房間的床底下了…”
聶朱看著他的樣子皺了皺眉頭,她抬起了手來,他的身子便不受他控制地朝著聶朱飛了過去,聶朱張開的手剛好掐住了他的脖子,他驚愕地轉過頭來看著她的側臉,卻聽她在他耳邊淡淡地道:“你就算真想死,也只能死在我的手裡,趙令,這是你欠我的。”
他身上那些被爬蟲鑽頂的痛覺在她說完後瞬間便消失不見了,她放開了手,眼睛並沒有看向他,而是轉過了身去,他緩過氣來後正要反駁說“我不是趙令”時,猛地發現他們的身後站了一個人。準確地來說,站在他們身後的正是剛剛的新娘。
她穿著石青色的馬褂,頭上的鳳冠步搖輕輕搖曳著,卻垂著頭,彷彿頸椎被人砍斷了似的。
突然,她的頸後出現了一根鐵絲,將她整個人都吊了起來,一直吊到了天花板上,她頭上戴的鳳冠因為碰到了天花板而掉落了下來,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趙茗抖了抖,隨著那響聲如潮水般響起又如潮水般退去,大廳裡的白煙漸漸沒過了他們的頭頂,腳下柔軟的觸覺也漸漸消失,他雖然不明白聶朱那句話的意思,但他睜眼已經看不清大廳裡的樣子了,便有些悲哀地想到:今天恐怕就是他的大限了吧。
他頹廢地靠在了玻璃牆上,耳邊卻傳來了大風湧入隧道的聲音,又像是有人在除錯音響,音響因接觸不良而發出的刺耳的噪聲。
面前的白煙很快便被吹散了,吊在天花板上的女人的屍體也被這風吹得搖晃起來,顏色鮮豔的馬面裙在光線不足的白霧之中被染成了極深的藍色,他不知不覺地向著那吊著屍體的方向走去,他的手臂卻被人抓住了。
他搖了搖頭,太陽穴開始突突地疼起來,他定睛看去,抓住他手臂的那隻手,卻是一隻十分白淨的手骨。
他愣了愣,顫抖著伸出另一隻手來,小心翼翼地將那隻牢牢地抓住他手臂的手骨撬開了,將自己的手臂解救了出來。
眼見著那隻手骨頓了頓,又張開了手掌要來捉他,他嚇得連連後退幾步,那隻手骨便縮了回去。
有水滴從他的頭上“啪!”地砸到了他的腦袋上,順著他的額頭流到了他的眼皮上。
他愣了愣,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眼皮,碰到了那黏稠的液體後又收回了手來,揉了揉眼睛看了看,他的手指摸到的東西,竟然是發黑發臭的黏糊糊的血。
他一抬頭,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走到了那具屍體的正下方,女人的裙邊,腳尖,都在往下滴著發黑的血,在他仰頭看的這時,就已經有好幾滴血滴到了他的臉上,一股濃重的血腥味瞬間蓋住了他的整張臉。
他的求生欲促使他往後退了幾步,他卻眼見著那具屍體動了動,像是吊著屍體的鐵絲終於承受不住屍體的重力而斷掉了,女人的屍體一下子掉到了他面前。
這還並沒有結束,女人的屍體掉下來了之後,那具屍體像是關節裡的軟骨都被卸掉了似的,各個骨頭摩擦著發出了“咯咯”的響聲。
那具屍體爬了起來,歪著腦袋瞪大了眼珠子直勾勾地看著他,他下意識後退了幾步,直到背碰到了玻璃牆才哆嗦著停了下來。
女人邁著步子搖搖晃晃地朝著他一步步走了過來,腦袋也一下一下地晃盪著,看得趙茗身子緊緊地貼緊了玻璃牆,腳卻再沒力氣往旁邊挪了。
女人在走到離他約有半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搖搖晃晃地支起了頭來看著他,嘴角卻露出了詭異的微笑:“是…新鮮的…”
趙茗嚇得一激靈,也顧不得現在這女人離他有多近,要弄死他有多容易了,顫抖著張開了嘴朝著女人身後大喊道:“聶朱!救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