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茗將手上的燈湊近了這浮雕精美的燈臺,好奇道:“這是什麼?”

聶雙道:“是個長明燈的燈臺吧!按道理來說人已進來就會亮的,應該是燈油用完了所以才熄滅了?”

趙茗指了指長明燈道:“既然也是個燈臺,為什麼不把它點上?點上的話這裡就更亮了。”

聶雙聽了深以為然,拿出打火機來,試圖點燃裡面的燈芯。

奇怪的是,無論她怎麼將打火機的火苗放在燈芯上,都沒有點燃它。

她試了試師父教的點火的術法,,饒了符紙去點燈芯,燈芯也只是亮了一下,很快就又熄滅了。

聶朱很快便想到可能是她女兒身的問題,便叫了聶倚秋來:“師兄,你過來!”

聶倚秋見她終於肯搭理自己了,便立馬走了過來,嘴角不自覺地彎了彎:“雙兒,怎麼了?”

聶雙指了指長明燈道:“師兄你來點。”聶倚秋從他手裡接過打火機來,試著去點長明燈的燈芯。

聶雙湊近了來看,一次兩次,也沒能把燈芯點燃。聶雙便催著叫他用師父教的方法再試幾遍。

用符紙去點倒是點出了些火星子,但也沒能成功讓它燃起來,二人收回了手,轉頭看向了趙茗。

趙茗愣了愣,撓了撓後腦勺往自己身後看了看,他身後沒東西啊?他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聶雙開口道:“這長明燈我們點不了,你用你的燈來試試。”

“我?”趙茗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燈,又看向兩人問道:“用這個?能行嗎?會不會出什麼事啊?”

聶雙攤手道:“不知道,但總得試試吧,萬一有用呢?”

聶倚秋幫腔道:“趙老闆,你就試試吧,有我們在這裡,出了是我們擔著!”

趙茗看向了長明燈,卻並沒有什麼動作。聶雙見他猶豫的樣子,便接著說道:“唔,要是不試試的話,這燈可真就要跟你一輩子了,要是哪天不小心叫人給掐了,你也就一命嗚呼了。”

趙茗沉思了一會兒,覺得此話有點道理,要是不試試的話,他就擺脫不掉這些東西了。於是他將燈伸入了長明燈裡,用燈盞裡的火去碰那根燈芯。“呲”地一下,趙茗猛地縮回了手,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他的心臟就好像被一雙無形的手掌緊緊地捏住了一般,讓他痛得喘不過氣來。

淚眼朦朧之中,他好像看見,那長明燈裡的燈芯,也燃起了火苗,與他手裡的燈不同的是,那火苗是幽幽的藍白的顏色。

隨即,有白色的煙霧從那藍白的火焰之中滾滾地冒了出來,聶倚秋連忙將聶雙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向趙茗叫道:“趙老闆,小心些,可能是妖精醒了!”

很快,白色的煙霧便瀰漫了整個墓室,那長明燈裡還在不斷地冒著煙,在這濃濃的煙霧包裹之中,趙茗心痛的症狀減輕了些。

他支撐著自己爬了起來,卻在那濃濃的煙霧之中,好像看到了十幾張臉,它們都做出了十分猙獰可怖的表情,慢慢地,一雙白皙的赤腳漸漸顯露了出來,一位套著破舊麻布的女子閉著眼從煙霧之中走了出來。

她的頭髮是銀白的色彩,髮尾還有被火燒灼過的痕跡,她慢慢掀開了眼來,定定地看向了他。

隨著煙霧漸漸散去,聶雙跟聶倚秋都從棺木後走了過來,定定地看著站在面前的女子,問道:“你就是聶朱?”

她並不理會二人,卻徑直走到了趙茗的身邊,從趙茗的手中拿過那盞燈來,欣賞了一會兒火焰後,轉而對一臉惶恐的趙茗張了張口。那聲音彷彿是清風拂過了水面,百靈鳥躍上了枝頭,叫人心曠神怡,聲音的內容卻不太友好:“我給趙令的燈,為什麼會在你的手裡?”

趙茗愣了愣,問道:“你就是那個妖精聶朱?”

聶倚秋從兜裡掏出手機來,在沒有訊號的情況下開啟了相簿,翻出了之前拍的那幅畫,與面前女子的五官對照了起來。女子學著趙茗的口型道:“聶…朱…?”

聶雙往聶倚秋的手機上看了一眼,更加確定了眼前這個膚色慘白的女人就是聶朱,於是她從揹包裡拿出符籙跟法器來,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聶朱的一舉一動。

趙茗撓了撓頭看向了聶家師兄妹二人,發現他們已經拿出了法器,是要準備對付眼前這個女子的意思。

他想溜到他們身邊去,但這個妖精擋在他的面前,他卻也不敢貿然作出什麼動作來,只得慘兮兮地看向了二人,希望二人能想個辦法把他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