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倚秋正要說些什麼,聶雙從房間門口探出頭來:“師兄!你過來!”

他看向田叔叔,猶豫地站起了身,田村長擺了擺手道:“你去吧,你妹妹叫你呢,想跟我聊什麼話題,什麼時候都行!”

聶倚秋點了點頭道:“謝謝田村長!”

隨即向著聶雙走去。“怎麼了?”聶雙從背後掏出一個鐵盒來,小心地開啟了後拿起裡面的一頁紙來,聶倚秋看了看,這頁紙的樣子跟戴奶奶小學堂裡的那些作業本是一樣的。

這頁紙因儲存得不是很好,已經很脆了,上面的墨跡卻還十分清晰——“我想讀書”寫滿了一整頁,不少字被水暈染開了,紙張的一角還染上了幾滴血點子。

聯想到戴奶奶日記裡,田來弟的父母不准她再去戴奶奶的小學堂上學,聶倚秋伸出手去將鐵盒的蓋子蓋了起來,拿著鐵罐拉著聶雙走了出去。

“田叔叔,雙兒不聽話,在您房間裡淘出來這個,我已經教訓過她了,您看看可有少了什麼東西沒有?”他伸出手去,將鐵盒子遞給了田村長。

田村長愣了愣,接過鐵盒子,開啟蓋子來看了看:“哎喲,這些都是這老屋裡以前的小物件,我給收起來了,我也忘了之前都有些什麼了!”

聶倚秋給聶雙遞了個眼神,聶雙趕緊低下頭,向著田村長道:“田叔叔對不起!我就是看這個鐵盒樣子太好看了所以才…”

田村長聞言笑了笑:“不礙事!小女孩兒嘛!這小盒子是我之前買月餅的月餅盒,我也是看著好看才留下來裝東西用了,你要是喜歡,田叔叔送給你也成!”

聶倚秋急忙道:“田叔叔這怎麼可以!”

“沒事沒事!”田村長將鐵盒子裡的東西都掏了出來,大多是一些生了鏽的針盒,還有些打結了的線,以及一些紙的碎屑,上面都寫滿了字。

“田叔叔,這個是你小時候寫的麼?沒想到你小時候這麼愛學習呢!我們都得跟田叔叔你學習呀!”

聶倚秋指了指那張寫滿了“我想讀書”的紙,田村長拿起紙來愣了愣,說道:“這不是我寫的。”

聶雙抬起頭來:“不是田叔叔寫的,難道是田叔叔的媽媽寫的?”

田村長搖了搖頭道:“我媽認得字,但不會寫。”

聶倚秋摸了摸下巴皺了皺眉道:“那還能是誰呢?”

聶雙眨了眨眼道:“該不會是鬼寫的吧?”

田村長的嘴角垮了下來,聶倚秋趕忙說道:“雙兒沒禮貌,我替她跟田叔叔你賠禮道歉!”

田村長從褲兜裡掏出一包煙來,拆了包裝,從裡面抽出一根來點著了,猛吸了一口,看著電視徐徐地吐著煙,悵然道:“老聶啊,你也不用再廁所裡躲著了,出來吧!”

聶風行開啟了廁所的門,從裡走了出來,看著三人愣了愣。

“老聶啊,我大概也能猜出來你們來我家是做什麼的了,來,坐下細聊吧!免得你們打聽來打聽去,多費時間!”

聶風行嘆了一口氣,聶倚秋出口道:“田叔叔!我們!”

“倚秋啊,你就不必說了,你們倆是小孩子我不跟你們計較,老聶,你這麼大個人了,怎麼也跟著小孩來誆騙我呢?”

聶風行嘆道:“老田,這也是實在沒有辦法,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們在幫戴家調查一些事情,牽扯到了你們田家,這不是聽說你爹孃都不太待見戴奶奶麼?唉!這事也是我不好!”

“來!我之前跟你說過什麼?既然交了這個朋友就別耍那些心眼子,我爹媽是不待見戴奶奶,但我又不是我爹媽,你們怕個什麼?”

聶風行道:“唉!這事是我們做的不對,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罷了!你們來幹什麼的,說吧!我也沒那麼大閒工夫跟你們耗了!”

聶風行看了看聶倚秋與聶雙,聶倚秋便出口說道:“田叔叔,是這樣,你還記得我們之前問您那個問題麼?田村長你有沒有姐姐?”

田村長看著他回答道:“沒有,我是一個人由我爹媽撫養長大的,從來沒有什麼兄弟姊妹。”

聶雙指了指桌上那頁紙道:“田叔叔,那你怎麼解釋這個東西呢?這紙跟戴奶奶學堂裡的紙一模一樣。”

田村長愣了愣,有些恍惚地回道:“什麼?”

聶倚秋解釋道:“田叔叔,是這樣的,我們在調查戴奶奶死因的時候,翻出了戴奶奶的日記本,上面有提到她之前在村裡辦小學堂的時候發生的一些事。”

田村長低下頭來道:“嗯,戴奶奶之前在村裡辦過小學堂,村裡上了年紀的老人都知道這一點,前些年村裡有些老人還會去戴奶奶的學堂裡面認字,這些我都是知道的。”

聶倚秋點了點頭道:“是的,田叔叔,我們在戴奶奶的日記裡,找到了一個叫‘田來弟‘的人。”

聽到“田來弟”這個名字後,田村長猛地抬起頭來:“田來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