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家外面有很多高大的樹木,他們可以藉著樹跑出去,他看到了左邊的院子裡,二師叔從房間裡走了出來在院子裡左顧右盼著。

他朝著二師叔的方向揮了揮手,聶風行一轉頭便看見了他,也向著他的方向揮了揮手。

他小心翼翼地朝著二師叔的方向走去,聶風行也朝著他來的方向走了過來。

他身輕如燕地跳下了屋頂,聶風行看著他壓低了聲音問道:“怎麼樣?”

聶倚秋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回道:“外面有很多枝葉茂密的樹木,我們可以攀著樹枝出去。”

聶風行點了點頭,看了看沒發現聶雙,便又問道:“你師妹呢?”

聶倚秋嘆道:“不知道她哪裡去了,我準備去告訴她計劃的時候她就已經不在屋子裡了。”

聶風行皺眉道:“趁著現在他們戴家的人都睡著了,快去找你師妹!你去那邊找找,我去她房間看看,萬事小心,別吵醒了戴家的人。”

聶倚秋點了點頭,朝著聶風行指的方向走去。

聶雙也不可能沒事兒跑到人家戴家人睡覺的地方去呀,聶倚秋將除了戴家人睡的房間以外的其他房間都找遍了,唯一沒有去過的也就只有之前他們睡覺的閣樓了。

閣樓的木梯是壞的,一下腳發出的聲音很大,說不定會吵醒戴家的人,猶豫了一番後,他繞到了閣樓後邊,向著樓上看去。

正當他納悶聶雙會躲到哪裡去時,卻在樓下發現了草地有踩踏過的痕跡。之前戴大哥帶他們來閣樓時說過,閣樓這邊是已經荒廢很久了,趙茗臨時打電話說來暫住一晚上,又是晚上實在不好騰出其他房間來,就讓他們將就著在閣樓上睡著了。這踩踏的腳印卻很新,像是才出現不久的樣子,他一路沿著踩踏的腳印走去,腳印消失在了石板之上,腳印的走向卻是在戴奶奶的靈堂那邊。

他輕著步子向著靈堂那邊走去,白日裡他們與戴家人談話的地方依舊是空無一人。靈堂的白蠟燭還亮著,他藉著昏暗的燭光他卻發現在靈堂後邊,一個黑影一閃而過。

他心裡咯噔一下,是戴奶奶的魂魄?

他僵在原地動也不敢動,驚恐地望著那門後的燭光下的一片漆黑。一些指甲蓋大小的飛蛾圍繞在燭火旁不停地撲著火,投映在牆上的燈光也在不停地閃動著。想到聶雙有可能也在裡邊,他撥出一口氣,僵硬地挪動著步子向著靈堂旁邊那道小門走去。

離那邊越近,光線就越暗,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他隱隱約約看到一具棺材就在房間之中,棺材旁邊還有一個黑影,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他呼吸一窒,連忙朝後退了幾步,嚥了咽口水後,他緊緊地盯著那黑暗中那一雙雪亮的眼睛。

那是戴奶奶起屍了嗎?如果真的是的話他該怎麼辦?師父沒教過他怎麼對付這種情況啊!

他哆嗦著從兜裡掏出手機來,卻發現此時手機的訊號卻是滿格,他慌忙開啟了手電筒,向著那一片漆黑的屋子照去。光滑的棺材面反射著他手機照去的光,棺材已經被開啟。

為了看清全貌,他不得不拿著手機再次向著那開啟的木門邊走去,隨著手機能照到的範圍漸漸變大,他看著趴在棺材邊的人影愣了愣,舒了一口氣。“雙兒,你在這裡做什麼?”他看著趴在棺木邊睜著一雙大眼睛一眨一眨地笑著看著他的聶雙,擦了擦頭上的汗珠。

聶雙伸出手來向著他道:“師兄你也來瞧瞧!”

聶倚秋走了過去,聶雙指著棺槨裡戴奶奶的屍體道:“師兄你看啊,戴家的人說她是被人掐死的,她脖子上的手印也的確夠深,只是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人能弄出來的印子。”

聶倚秋抖了抖,向著屍體看去,戴奶奶一臉和藹地躺在棺木之中,這副安詳的樣子完全看不出她是被人活活掐死的。

他皺了皺眉,一臉嚴肅地向著聶雙說道:“這棺材是你一個人開啟的?雙兒,你做的事越來越出格了。你要是對死人感興趣,改天我帶你去殯儀館看,為什麼要開人家的棺材?戴奶奶是被誰掐死的我並不想知道,我只在乎我,你,還有二師叔,我們三個怎麼逃出這戴家!師父還在等著我們回去覆命呢!”

聶雙打了個呵欠,拿著她身邊的一個東西慢慢站了起來,他定睛一看竟是個遮蔽訊號的機器。

她頗為遺憾地說道:“原來我忙活這一場,也落不得一個好。”

聶倚秋回道:“雙兒,你別再鬧了!現在不是玩的時候!”

聶雙拿著機器慢慢走到他面前,她臉上的笑容也消了下去,她低下頭來對他說道:“師兄,我知道來這一趟是我強拉你們來的,若不是我想來,你們也不會心甘情願地被戴家的人軟禁了。這個能遮蔽訊號的機器我拆下來了,你跟二師叔這下都能跟外界聯絡了,打一通電話就能讓師父叫人來戴家救你們出去,你們體術都修得好,要是想走,戴家的人也是攔不住的。”

她將機器遞給了他,繼續說道:“師兄,你跟二師叔,你們兩個走吧。”

聶倚秋擰緊了眉毛,拉過她的手來質問道:“你什麼意思?你要留在這兒?為什麼?”聶雙一雙秋眸平靜如水,並不回他。

“聶雙,我越來越看不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