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餘淵之盟還在,但現在北翟主動開戰,以前的舊賬總要清算不是?」蕭魚抿唇輕笑,公孫櫻心底微涼,她沒想到三皇子動作這麼快,短短時間竟然夥同護國將軍發動戰爭,此時的北翟王庭,父親怕是凶多吉少。

她沉默著看向蕭魚,心裡思緒萬千,但卻毫無破敵之法。

她想要儘快回北翟確認父親的近況,可目前形式,東嶽人會放過她麼?

「家父一直是主張兩國和睦,若是東嶽能給予我一定幫助,助我回到北翟說服父親,想辦法扳倒三皇子,北翟自會退兵。」公孫櫻說完,目光沉沉地看著齊閣老。

與此同時,所有人的目光亦同樣,沒有人會覺得齊閣老留在江城養濟院只是為了養老。江城地理位置重要,是北翟侵略的必經之路,雖然自餘淵之盟後,表面上江城駐軍撤走了很大一部分,但自兩年起,成祖便有意組建新的水軍,並且開始佈局,齊閣老很有可能就是成祖留在江城的一顆定海神針,這一點金陵一定清楚,否則不會請他來四海金閣。

現在三皇子貿然聯合北翟大將軍何和爾發動戰爭,公孫櫻和山鬼又處在這麼個環境,提出的條件便顯得有些可笑。東嶽和北翟關係已經緊繃到了一觸即發的地步,即便這次能成功避免武力紛爭,待公孫羽平息北翟內亂,北翟和東嶽還會有一戰,到時北翟傾全國之力來犯,東嶽必然付出更為慘重的代價。

這麼淺顯的道理,除非齊閣老傻了,否則絕不會答應。

果然,齊閣老似笑非笑地攏著袖子說:「老夫早已辭官多年,公孫姑娘所言,實非老夫能置喙的。」

公孫櫻臉色驟變,一旁的呂綠羽突然道:「公孫姑娘何不說說你冒著這麼大的風險來東嶽的目的?」.

「我……」

「想來不是尋求合作的,否者何不直接去江城,而是來了四海金閣?」呂綠羽嗤笑,「難不成也是對崔道成手裡的那份圖紙感興趣?」

公孫櫻一時間啞口無言,只目光直直地看著齊閣老。

「誰是山鬼?」早已沒了興致的宴升只想快點找到刑律儉,他非宮門中人,並不關心東嶽和北翟到底如何,他只信守承諾,幫那個人守好刑隨之即可。

「我也想知道,這幾年在東嶽興風作浪的,大名鼎鼎的山鬼到底是何人?」呂綠羽看向蕭魚,眼神中帶著戲謔。

蕭魚沒興趣理會呂綠羽,抬起手臂張開手掌,藉著火把的光亮讓所有人看清她掌心的東西。

「這是何物?跟山鬼有什麼關係?」夜冥突然走過來,側身站在蕭魚身邊,一直壓在腰刀上的手微微向上移了移握住刀柄,一副隨時出手的樣子。

「藏紅花!」一直躲在人群后面的簡三十突然出聲,把眾人嚇了一跳,這才注意到還有他這麼個人存在。

簡三十從人群后面擠到蕭魚面前,指著她手裡的藏紅花咬牙切齒道:「是它,是它,肯定是它,我以前跟一個老中醫學過幾個月的醫術,有一次我跟著他去鄰村出診時,遇到一次驚馬,那馬就跟瘋了似的見人就踢,後來被制服了,主人家要殺了馬,我師父心善,不忍見馬無辜被殺,便對那家主人說,這馬是被人下了藏紅花。那主人聽後果真放了馬,後來不久,便聽聞那位主人家的一個舅老爺被抓了。」

「蕭院首的意思是,有人給百獸園裡的藏地狼下了藏紅花,並引導藏地狼攻擊我們?」齊閣老問。

蕭魚看了一眼簡三十,點了點頭:「不止是我們,還有霧影十一和霧影十二,霧影十一死前把這個東西交給我,想必是她發現了下藥之人的線索,所以才被滅口。」

「不對,霧影十一和霧影十二不是被派來殺你的麼?為何會幫助你?」呂綠羽轉而看向夜冥和宴升。

「難道?」他隱約想到了什麼,蕭魚恰好給了他最好的解釋。

「他們不是殺我,是殺刑律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