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我們做個交易?」

梁思楠一邊吃力的維持身形,一邊垂眸向下看去。

密室裡漆黑一片,唯有底部隱隱有銀光閃動,竟是一片刀海。

柳鶴白目光沉沉地抬頭向上看去,緊閉的地板上有一絲縫隙,一縷光線從縫隙裡透進來,但也只能照亮一小片天地,使他看清梁思楠臉上的表情。

「我撐不了多久,女侍很快就會開啟暗室地板,青龍堰一定會跟我一起掉下去。」梁思楠得意道。

柳鶴白眉頭輕挑:「那邊等你掉下去死了,我自有辦法下去取。」

「我覺得刑公子大概可能不希望青龍偃月刀再染血,更何況還是個無辜女子的血。」梁思楠笑道,然而緊緊抓著情絲纏的手洩露了她的情緒——她快要撐不住了。

果然,頭頂的地板突然發出卡拉卡拉的細微聲響,地板裂開也一條巴掌寬的縫隙,原本正好卡在縫隙間的青龍堰順著縫隙往下落。

「柳師爺!」梁思楠哀泣地喚了一聲,在情絲纏掉落的瞬間,柳鶴白借力使力,整個人向她蕩去,在她隨著青龍堰掉落的瞬間一把攬住她的腰。

寶劍受重猛地向下,柳鶴白反手抓住下落的青龍堰用力向梁思楠身後的牆壁狠狠一貫,這一貫用了千鈞之力,直將青龍堰的刀身貫入牆壁三寸長。

青龍堰穩穩地承接著二人重量,兩人一刀就這麼借力懸在半空,腳下是密密麻麻毫無落腳之地的刀海。

兩人足足在陷阱裡掉了一刻鐘,最後梁思楠在四周的巖壁上發現一處裂痕,兩人用身上的匕首順著裂痕向裡挖,竟然真的挖空了半面牆。

原來四海金閣是依山而建,二樓的陷阱不僅連著一樓,還垂直向下挖了數米。卻不想此地的地下有順著山體內部流下的暗河和許多天然隧道,梁思楠和柳鶴白挖空的正是地下河改道前沖刷出來的一條隧道。……

「柳師爺,實在是對不住,我好像扭到腳了。」梁思楠深吸口氣,一邊說,一邊抬手在柳鶴白胸前胡亂抓著。

黑暗遮掩了柳鶴白臉上的陰鷙,但粗重的呼吸聲卻格外的清晰,梁思楠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雖然只能看到一個依稀的輪廓。

「柳師爺,我好疼。」

女人薄唇輕啟,淡淡的幽香襲來,柳鶴白頓覺呼吸困難,猛地將她推開寸許,一下子向前竄了十幾尺遠:「別再靠近我,否則我掐死你。」

密道里傳來女人低低的笑聲,梁思楠睜著眼睛看向不遠處的人,一瘸一拐地走過去:「還請柳師爺憐惜!」

憐惜什麼?

柳鶴白還未反應過來,便覺得有什麼從四周纏了上來,密密麻麻將他整個人都裹住了。

緊接著,一具溫熱的身體突然靠過來,開始對他上下其手。

「你要幹什麼?」他猛地抓住梁思楠的手,「想死?」

梁思楠微怔,臉上神情莫辨,他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便掙開了束縛,可見其功夫絕對在自己之上。.

「你到底是什麼人?」她柔弱無骨的身體向前一挺,整個人攀附在柳鶴白的身上。

柳鶴白只用單手便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用力將她整個人慣在凹凸不平的牆壁上:「你不是知道麼?」

「我只知道曹幫柳師爺是個再溫柔不過的讀書人,卻不知他有這麼高的功夫。」梁思楠勉強從嗓子裡擠出一句,強烈的窒息感讓她有些混沌,腦子裡竟然奇怪地閃過這樣一個想法……

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可真是纖細呀!

一個男人生了這麼一雙纖細的手,若是用來殺人,可實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