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燕叱陀羅如何叫囂,蕭魚仍舊一個一個將這些木頭傀儡的機芯攪斷,頃刻間變成一堆廢木頭。

前後一共一盞茶的功夫,整個暗格裡就只剩下蕭魚和小矮人,以及他身下的那隻木頭牛。

「你別過來呀!」燕叱陀羅痛心疾首地看著滿地的殘肢,整張臉黑得宛如滴墨。

蕭魚早看出他並沒有武功,索性走到木牛前,匕首虎視眈眈地對著木牛的眼眶:「說吧,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殺我?還有,其它房間都是什麼情況?」

燕叱陀羅又氣又恨,但又拿蕭魚無可奈何,齜牙咧嘴地從木牛背上跳下來,擋在木牛身前:「不準再傷害我的寶貝,否則,否則,否則你就殺了我,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

「哦?」蕭魚從鼻子裡哼出一聲,「那可真是……」身形如電,腳踩蓮花,燕叱陀羅甚至不知道蕭魚是如何做到的,他人已經被甩出老遠,而那把攪斷了他無數寶貝機芯的匕首就那麼直直地***了木牛的眼眶之中。

「不!」燕叱陀羅慘叫一聲,他已經再也經不起任何刺激,這些寶貝是他多年心血,如果不久前他能想到有一天會遇見蕭魚這樣的煞星,他一定不會來四海金閣,也一定不會出現在這間房中。

可他最終還是出現了,因為與他有那麼一些血緣關係的金不悔。

可他心裡又是不甘不願的,尤其是他此時面對蕭魚這個煞星的時候,心裡的那些不甘不願一下子被放大,他像個丟失了自己珍寶的孩子,竟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彷彿這個時候誰弄壞了他的木牛,他就能從眼睛裡哭出一片汪洋來。

蕭魚垂眸看著他的樣子,說不出的愚蠢,但是又覺得很是純粹。她欲動的匕首生生停住,似笑非笑問他:「我對殺你和你的寶貝木頭沒有興趣,不若你回答我幾個問題如何?」

燕叱陀羅頓時止住了哭聲,問她:「當真?」

「當真。」

「你發誓。」

蕭魚發誓:「如若我言而無信,我蕭魚必將收天轟。」

燕叱陀羅見她發過了誓,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那好,你問,不過若是我不知的,我自然不會回答你。」

蕭魚一笑:「我所問的,一定是你知道的。」

「你問便是。」

「你在這裡是要殺我?誰安排你來的?四海金閣的真正主事是金不悔還是那位離夫人?關於離夫人,你又知道多少?」

蕭魚一口氣問完,燕叱陀羅的臉上宛如糊了一坨狗屎一樣難看:「你這可不是一個問題。」他蹙眉看著蕭魚,就知道這個女煞星不是好惹的,果然在這裡等著不是?

蕭魚晃了晃手裡的匕首:「那你是回答還是不回答?」

燕叱陀羅幾乎能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瘋狂,彷彿只要他說出一個不字,她一定會把他的寶貝木牛攪得稀巴爛。

「我來這裡不是要殺你。安排我來的人是離夫人,至於四海金閣的主事人,你也看到了,我那位遠方表哥幾乎不問世事了。」

蕭魚歪著頭,目光定定地看著他,意圖從他眼中辨出他話裡真假。

「你既然不是要殺我,那邊是要殺與我同來的人!」良久,她想通其中關竅,試探道。

燕叱陀羅臉一垮,沒有回答,但是此處無聲勝有聲,蕭魚已經明白對方是做了栽贓嫁禍的打算,如果與她一同進入這間房的人死在了房間裡,那她一定是兇手。

沒有一個人會跟一個兇手結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