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炳倫眼神微暗,是刑少奇?還是刑律儉?

兇手既然設計了刑家,那他們便不會只是咬一口那麼簡單。

思及此,黃炳倫提著的心又奇蹟般的放了下來。

花娘的要求並不過分,她不過是個小女子,如今蹤,且不論生死,她日後的生活必定不會好過,所以在刑律儉敲開她院門的瞬間,這個女人已經想到了之後所要發生的所有事情。

她掌握著為人知的秘密,所以內心篤定,總有一天有人回來找她。

嚴格上說,她是個大膽的賭徒,找不一定是好人,也有可能是他的仇家,但她願意賭一把,左右不過是爛命一條而已。

幸而她賭贏了!

她神情愉悅地看著對面的三人:「我一個女人在外討生活實在不易,若是有靜遠山莊依靠,那真是再好不過的了。」

宴升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沒在她身上駐足過,但她絲毫不會在意,她相信總有人會替她解決說有麻煩的。

死一般的沉靜後,樹梢泛黃的樹葉被一陣風颳落,輕飄飄落在刑律儉肩頭。他終於動了動手指,抬頭看向花娘:「我可以給你安排一個戶籍,允你立女戶,並送你去揚州。」

又是一陣沉默,花娘銀鈴般的笑聲在院子裡迴盪。

「可我還是覺得靜遠山莊少莊主夫人更好。」花娘媚眼如絲地看向刑律儉。

刑律儉微勾起唇:「宴三爺的主,我是做不了的,不若你問問他?」

刑律儉將皮球丟給宴升。

花娘搖了搖頭:「我聽說宴三爺與公子是天下最好的朋友,為朋友兩肋插刀豈不是美事?」

「為朋友兩肋插刀確實是美事,可他卻不是我的朋友。」刑律儉說道。

花娘臉上閃過一絲詫異,但是很快被她藏了起來:「公子說笑了,天下人都知道自從公子受傷後,一直與宴三爺形影不離。」

「一個人跟另一個人形影不離並不一定是朋友。」宴升突然動了,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手中的彎刀已經出竅,並且死死壓在花娘的脖子上。

花娘花容失色,宴升淡淡道:「也有可能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花娘「噗嗤」一聲笑出來,目光盈盈地看向宴升:「哦?我不信。」

宴升刀刃向下,鋒利的刀刃幾乎就要割破她的喉嚨:「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你可以換一個條件。」

「我若是不呢?」花娘處變不驚道。

宴升蹙了蹙眉,反手一刀找她身後的鞦韆斬去。

「啪」的一聲悶響,鞦韆從中間一分為二。

花娘臉上的表情瞬間一變,面無表情地看向宴升:「怎麼,現在東嶽連王法都沒有了,宴三爺是打算屈打成招?我花娘雖然就是個無知婦人,但也錚錚鐵骨,您有本事就把握劈了。」

花娘梗著脖子將玉頸遞到他跟前,「來呀,朝著裡砍,以三爺的本事,不費吹灰之力便能砍斷我的脖子。」

宴升氣得滿面通紅,實在無言以對,「嗆」的一聲將刀收進刀鞘:「潑婦。」

抬手摸了一把脖頸,花娘露出冷笑,開始把三人往外趕。

走到門口時,蕭魚突然對門內的花娘道:「魯家的小姐已死,我給你一個新的戶籍,允你自立女戶,並著人將你送到揚州。」

花娘握著門板的手緊了一下,隨即目光落在蕭魚臉上。

宴升蹙眉看像刑律儉,似乎不明白他為什麼不出言阻止。

這廂蕭魚已經湊到花娘耳邊竊竊私語,花娘臉上的表情一再變化,最後詫異地看向刑律儉:「她說的可是真的?」花娘目中含光,婀娜的身軀微微顫抖,彷彿不能相信方才聽到的話。

刑律儉抬頭看了蕭魚一眼,緩緩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