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團辭你的時候,給了你多少錢?”姜山問道。

“三萬…”於文峰戰戰兢兢,絲毫不敢隱瞞。

“最少也相當於你三個月的穩定工資了,對吧?”姜山笑了笑。

“沒錯。”於文峰心裡一陣忐忑。

“是集團對不起你麼?”姜山問道。

“沒有沒有。”撥浪鼓似的搖著頭,於文峰心裡驚恐更甚。

“那就是我…對不起你?”姜山眼神冰冷。

“也沒有,我自作自受。”小聲囁嚅著,於文峰動都不敢動彈一下。

“所以…你就找人來斷我四肢?”姜山說著,嗤笑一聲。

“姜董,我就是一時氣不過,您要是還生氣,您今天就是把我打殘廢了,我都認了。”於文峰咬了咬牙,一低頭:“我就一個請求,無論如何,請你放過我家人。”

“你憑什麼…跟我談條件?嗯?”

目光冷淡的掃了於文峰一眼,姜山微不可查的哼了一聲。

似是不在意,又好像有些不屑。

一陣令人壓抑的沉默,姜山終於緩緩開口:“果然我還是想殺你,不是因為你找人打我,而是因為你給我身邊的人帶來了危險。”

於文峰聞言心裡一沉,忍不住一陣絕望。

“我不是沒想過放過你,畢竟俗話說得饒人處且饒人。”姜山嘆了口氣:“可俗話又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目光落在趴在腳邊渾身發抖的那道身影上,姜山漫不經心的開口道:“這樣吧,我給你個機會。”

說著,姜山掏出一捆錢丟在於文峰面前的地面上:“這是五萬塊,算是我追加給你的辭職薪資,差不多應該夠你和家人生活好一陣了。”

於文峰怔怔的看著面前的一沓鈔票,眼神有些茫然。

“拿著這些錢,跑,跑的越遠越好。”姜山面色冷淡:“我給你三天時間,你可以叫家人留下來變賣房產,但你必須走。三天後,如果你還在中吉省這片地界上,你必死。”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用這些錢僱殺手來殺死我,又或者找門路去告我。”姜山好意提醒道:“但三天時間,如果我死不了,你一定會死,連同你的家人在內。到時候不管你逃到哪裡,我能找到你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於文峰愣了愣,連稱不敢,拾起那摞鈔票向著姜山不斷叩首。

眼看著於文峰小跑離開,姜山哼了一聲,轉身離開,還沒走幾步,姜山便再次停下腳步。

前方一道身影正靠在陰暗的角落裡。

發現姜山看向自己,那道身影緩緩走了出來,月光下,一張秀麗的面孔出現在姜山眼前。

“三天後,如果他還不走,你真的會殺他?”戰歌眼神好奇的看向姜山,目光在姜山臉上掃來掃去,希望能看出點什麼來。

“不…不會。”姜山搖了搖頭:“但…但我會打斷他的四肢,把他軟禁在精神病院,他這輩子都出不來。”

“某種意義上來講,似乎更加殘忍。”戰歌輕笑了起來:“但你才不會那麼做,不然我才不會來找你。”

“你管我。”姜山翻了個白眼:“所…所以,你跟著我做什麼?”

“長夜漫漫,無以為伴,孤男寡女,你說還能幹什麼?”戰歌笑嘻嘻的湊了過來,精緻的臉孔離得老近,離姜山的臉只有十公分的距離。

“下…下象棋?”姜山想了想。

“嗯?”戰歌一愣,隨即笑了起來:“也可以啊,你喜歡用什麼?”

“炮吧。”姜山笑了笑:“你…你呢?”

戰歌笑了起來,語氣滿是調侃道:“我喜歡走馬,棋逢對手啊。”

“還是算…算了吧。”姜山撇撇嘴。

“怎麼就算了?”戰歌似笑非笑的打量著姜山:“你又不虧。”

“你…你是個賞金獵人。”姜山微微眯起眼睛:“賞金獵人逐利,狡猾,現實,精明。”

姜山一臉認真:“咱…咱倆不合適,我…我太淳樸了,玩不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