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裡能夠在地上看到的垃圾,往往處於這樣的一個狀態。

掉落的地方和垃圾桶之間的距離甚至都不超過一米的距離,有時候連半米的距離都算得上是一種奢侈。

光是看著這一點有時候就很難相信,把它丟棄的人,究竟是抱著怎樣的心態。

至少落合香奈是完全沒有辦法理解這種心態。

既然沒有準確答案,也沒有相對應獲得答案的渠道,那麼就擅自以她的認知來稍微判斷一下。

日益上升的生活品質與教育水平,有時候與學生素質的提高並沒有必然的上升聯絡。

日本未來的青年報以這樣的素質,請允許她對這個國家的未來抱有相當程度的擔心,畢竟桜丘在千葉中學之中足以稱得上在出挑行列,而她見到這樣的現象也絕非是第一次了。

她緩緩地蹲下了身子,拿起了那個落在垃圾桶旁邊的易拉罐,將易拉罐扔進了垃圾桶的金屬分類之中。

對方扔的時候也並沒有喝完,黃褐色的液體從易拉罐罐口滲了出來,並且足以窺見已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了,液體的邊緣已經乾涸了一部分,保守估算起碼已經過了兩到三個小時了。

這也就意味著,整整兩到三個小時都沒有人來處理這個東西。現在是十點二十分,她才不相信已經放了三次課間,都沒有人來這裡上廁所,並且易拉罐擺得這麼顯眼都沒有人看見。

顯然所有人都在等待午間的到來,一般保潔阿姨會挑在午間休息時間打掃廁所。

那群懶惰自私的傢伙,以為學校交了保潔費就這樣無所謂,真該讓他們在這個季節去棉花地採棉花。

落合香奈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包紙巾一包溼巾,揭開封口,從中抽出一張紙巾,將地板上的液體吸乾,隨後抽出一張溼巾,將乾涸在地板上的痕跡微用力地拭去。

最後再抽出一張紙巾將溼巾留下的水漬拭乾。

看著地板再次恢復光潔,甚至好像還帶上了布靈布靈的金光濾鏡,心情瞬時舒暢了不少,撥出了一口氣。

落合香奈撫了撫額頭上並不存在的汗水,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後走進了一邊的廁所。

.........

“........假如你沒有樂器,你身為我的弟子,請盡你所有的力量,彈奏這用光芒織成的管風琴......這是宮野賢治的詩歌《告別》。

宮澤先生的作品中,很多像《銀河鐵道之夜》這樣意象瑰麗,又帶著隱晦抽象意味的作品。不過這首詩傳達的感情已經很現實很容易理解了。

他的晚年在稗貫郡稗貫農學校擔任教師,這首詩大概是在自己離職之時寫的。當時農村環境非常貧困,宮澤先生是日蓮宗的信徒,信奉法華經.......”

教國文的小老頭,捏著厚厚的教科書,絮絮叨叨地講著。

今天略顯有些悶熱的天氣,使得他的鼻樑顯得油滋滋的,略有些寬大的眼鏡框不斷地向下傾,所以他時不時地得挪挪自己的眼鏡。

臺下的學生也顯得不怎麼精神,除卻是因為國文老頭沒有點人發言的習慣,今天的悶熱天氣也屬實讓人喘不過氣來。

教室裡悠悠轉動的吊式風扇,捲起的風息同樣帶著相當的溫度,吹拂在體表除了讓滲出的汗液快速乾涸便好像沒有了其他作用。

不過今天的東朔也久違地沒有睡覺,並且也沒有任何睡意,悶熱的感覺讓他本來就不怎麼樣的喉嚨感覺很不舒服,另外現在他格外地有些餓。

如果可以的話,他今天也不是很想來上學。

只是這是答應幸的事情,儘管就算不做的話,她也不一定知道,但是他並不想有那種負罪感,欺騙並不是一件好事情。

下課鈴聲驀然地響了起來,雖然有些刺耳,但是對於班裡的很多人來說是一種解放。

幾乎在鈴聲響起的一刻,東朔也起了身子,向著門外走去。

只是剛走出教室,身後便傳來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