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對比於之前,自己好像沒有損失什麼,但是這樣的氛圍實在是讓她眉頭有些狂跳。

此刻器械儲藏室裡呈現這一個詭異的狀態。

一個沾染著灰塵和小型塑膠的笤帚,一個盛著滿滿樂色的簸箕,一個靠在牆壁上半溼的拖把,一個拿著笤帚在儲物鐵架間穿行的少女。

視線掃到這裡,一切還算是正常。雖然把清掃這麼大一間儲物間的任務壓在一個女生身上,顯得有些不太合理。

但是目前為止,氣氛還算是正常,還可以姑且認定為這是屬於元氣少女一個人的艱苦奮鬥,遇上一個昭和系的老領導說不準還可以讚揚一下少女的刻苦勤勞的本質。

再稍微誇張一點,如果此刻正好路過一個晨間劇的編劇,那麼他會很樂意把這個劇情寫進劇本里。

這樣美好且充滿元氣與正能量的一切就該這樣沒有下文,只是現實不像小說。

就在這邊縈繞著昭和氛圍,就差在頭上繫上奮鬥的白帶子,熱血地運動自己的身體,就在距離這個氛圍不到兩米的距離,甚至兩者之間都沒有任何阻擋之物,視線可以輕易看見另一種截然不同的氛圍。

一個從進門到現在躺在體操墊上裝死,甚至都沒有動過的人。

如果非要從他的身上找到還有什麼可以讓他的罪孽減輕一點的地方,大概是他進來這間儲物室聲稱要來幫忙時,手裡確實拿著一個從教室裡拿下來的笤帚。

雖說在進來之後,這個笤帚就沒有發揮出它身為笤帚應有的作用,反而被某隻躺屍怪開發了某種奇怪的功能。

大概那位不知名的笤帚發明者,也想不到自己的造物也會起到這樣的作用。

落合香奈目光定定地看著被某人抱在懷裡,像是抱枕一樣的笤帚。

還有那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呼聲震天的呼嚕聲。

當然也許這有在儲物室特殊空間帶來的不尋常空氣柱振動的加持,但是這並不代表某人就可以被輕易寬恕然後罪不至死。

拜他所賜整個儲物室氛圍從原來的熱血昭和風味,驀然地變成了赤裸裸的工賊既視感。

稍微誇張一點甚至有一種萬惡資本家剝削勞動民眾的既視感。

如果現在這裡有一個畫技精湛的進步畫家,把現在這一幕以藝術手法畫下來,百年之後說不準又是一幅諷刺社會醜惡,資本剝削本質的畫作。

落合香奈看著在體操墊上睡得正香的東朔也,如果現在是漫畫畫風甚至可以毫無質疑地在他的鼻子邊畫上一個大大的鼻涕泡。

落合香奈抿了抿唇瓣,擦拭了一下額前的汗水。

明明才幹了不到三十分鐘,三十分鐘裡也沒有幹多少活,但是今天她卻覺得格外地累。

這裡面或許有最近氣溫已經逐漸地向著夏天接近的緣故,天氣的確悶熱

但是比起這個,可能是因為這個躺屍的傢伙存在的緣故。

把這個傢伙派過來做什麼?矢瀨老師確定不是過來給她製造困難的嗎?

頭疼頭疼………

落合香奈看著自顧自地打著呼嚕的東朔也,這個傢伙絕對是在報復她那天的事情。

小心眼的傢伙,公私分明不好嗎?都這麼大人,馬上高中畢業就要成年的傢伙,居然還這樣幼稚。

落合香奈一邊掃著地上的樂色與灰塵,越想越生氣。

憑什麼我一個人做這麼多活,還要被這個傢伙的呼嚕聲折磨。

落合香奈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目光落在了一旁鐵架上的網球。

一抹重擊感襲上了臉龐,被睡意包裹著的意識瞬時鬆動了一下。不過也僅僅只是一下,就在意識又要被睡意包裹的時刻。

重擊感像是雨點一樣向著東朔也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