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靈起 44 每個人都有無法與自己和解的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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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戰國副本已結束,穿插一個靈界小副本,沈醉是個靈界浪子,只有在靈界,他才能一改社畜的毛病,大副本以後,我都會有個小副本放鬆一下腦子。
鳳瑤,塞北邊境一座關塞小鎮。作為北漠,西楚,大梁三國交匯處的小鎮百姓,自然個個民風簡樸,能動手的,絕對不會多廢話幾句。
“沈老弟,李恢好歹是虎兒巷的扛把子,不能硬拼說的過去,他那個小白臉弟弟李煜就是個繡花枕頭啊!外鄉人來這邊不找個本鄉人問個拳問個劍什麼的,跟喝酒都淡出個鳥來。加上李煜那個小白臉紅顏知己海了去,你要是把他打服了,大街上的姐姐妹妹那眼神,能吃人,呲呲呲。再說了,李恢那貨沒把握,李煜那小白臉,沈老弟十拿九穩啊,但是在這的名氣,四捨五入,相當於幹趴了李恢啊!這麼划算的買賣不做,老哥可是要看不起你了,蹭你這酒都沒滋味了。”
一個邋遢的漢子沒臉沒皮地蹭著一個外鄉男子的酒桌,一個勁地慫恿。
外鄉男子叫沈淮安,大梁一個叫的上號的宗門世家子弟,自幼在宗門得到長輩教導,加上天資也比出眾,二十歲左右便下山歷練,贏得不少名聲。如今下山已快十年,宗門長輩已經傳信讓他回宗門接替掌律。山下歷練,其實生死不是最為兇險,某一刻的心境崩塌,那才是。
沈淮安之所以會來到鳳瑤,是因為鳳瑤是每個江湖遊俠避之不及,又極其嚮往的地方。還有一個他內心的已經不大不小的心結,要告訴這個邋遢男人,你說的可能是對的,但是我現在還是不能認同。
邋遢漢子見沈淮安不搭理他,連忙自己倒了碗酒壓壓驚,急忙道:“沈老弟,別慫啊!李煜那貨,鳳翔隨便找個人問,都知道什麼德行。打好成名機會啊,不能給你們朝雲宗丟人啊!”
沈淮安把酒壺移開,這狗日的,廢話說的不少,酒也沒少蹭,鬧心。嫌棄地說道:“外鄉人到鳳瑤的規矩我自然懂,你這樣不要臉的蹭酒,說些沒邊的話,我和你很熟啊!?”
邋遢漢子突然站起來大喊:“坐莊,坐莊。這位是大梁朝雲宗的沈大俠,這沈大俠可是朝雲宗未來的掌門啊!一個字,牛。我這位沈老弟平生最見不得那些沾花惹草的小白臉,至於為什麼,你們這幫打光棍的懂得。他來鳳瑤,就是看不慣李煜這王八蛋小白臉,準備教訓一下他,為你們這幫光棍出氣。來來來,下注下注。”
酒攤子裡的酒客們,頓時熱鬧起來,有人開口就罵,你狗日的阿醉上次欠我的酒錢還沒給,有人在詢問熟悉外頭天下的好友,朝雲宗是什麼宗門,有幾個上鏡高手,大梁排名如何,有人則是一臉嫌棄,挑戰李煜那繡花枕頭,修為也好不到哪去,有本事挑戰他哥啊。
沈淮安捂住額頭,他孃的阿醉這狗日的。邋遢漢子阿醉轉頭給了個眼神給一直躺在攤子旁邊太師椅的酒攤老闆,兄弟,該你出場了。酒攤老闆斜眼楞了一下,朝地上狠狠吐了個酒水。狗日的阿醉,上次坐莊殺熟殺的太狠,搞得他這酒攤子生意一落千丈,本來就小本買賣,被阿醉這麼一搞,口碑差了很多。鳳瑤這邊,什麼最多,大大小小的酒館酒攤,幾乎開滿了鳳瑤各個街巷。除了買酒,還會在酒館裡設賭局,買花紙。沒法子,鳳瑤這邊的人,每天都把腦袋掛褲腰頭活著,不喝酒,不找些樂子,就沒盼頭了。
老闆叫陶老頭,七老八十的老光棍,一天到晚只守著他那小酒攤子。在虎兒巷曾經也是叫的上號的人物。年輕時也是個外鄉人,鳳瑤城頭進進出出的人物,後來一直在鳳瑤,直到在虎兒巷開了這家酒攤子,就再也沒上過城頭了。久而久之,鳳瑤虎兒巷裡多了個買酒的本地人陶老頭。
陶老頭站起身咳嗽了幾聲,四周的酒客也安靜下來。陶老頭直接道:“阿醉那狗日的坐莊太黑了,我這邊的風氣被他都帶偏,各位也要長點心眼。”四周的酒客頓時起鬨,陶老頭這話說的良心啊,上次阿醉坐莊,那是真得心黑手髒,不少酒客都懷疑陶老頭是個託,把他們往溝裡帶,如果不是陶老頭這邊酒水價格公道,他們這些老顧客可是要換個地方了。沒想到陶老頭這時說出了句公道話,看來我們是誤會陶老頭了。
這時阿醉對著陶老頭一頓擠眉弄眼,笑罵:“你這老陶頭,上次是你說親眼看到劉疤子和一碗酒就要去旁邊角落墨跡一下,我才做的莊,你們這些個王八蛋當時也信誓旦旦說劉疤子剛娶的媳婦,沒個三五年肯定下不了崽,現在怪我咯!?”
陶老頭沒去管阿醉滿嘴噴糞,繼續道:“但是既然外鄉來的沈公子,要守鳳瑤的規矩,我們也要給出我們的誠意嘛。沈公子來了幾次酒鋪,我觀察來著,酒品人品都是過硬的,很有大家風範。本來我記得是要挑戰李恢的,怎麼是李煜?是阿醉那狗日慫恿的吧。”
沈淮安起身端起酒碗,向陶老頭敬了一敬,喝完酒道:“陶前輩過譽了,晚輩只是仰慕鳳瑤的各位俠士的壯舉,此次來鳳瑤,只是想在山下最後歷練的時間,感受鳳瑤的江湖氣。在下自認不是李恢前輩的對手,不過鳳瑤的所有俠士,應該都是豪傑之輩,既然來了鳳瑤,規矩是要守的,守關自然是鳳瑤來決定,晚輩自是聽從。”
阿醉又跳出來應聲道:“瞧瞧,瞧瞧,這就是未來宗字派掌門的氣度,我和你們說,我這沈老弟,20歲就中鏡,如今可是隻差一腳就上鏡的牛逼人物,放到鳳瑤也不多見吧?李恢好歹是成名已久的人物,李煜不過是沾他哥的光,這還不下注,喝酒喝到你們腦子去了吧!?”酒鋪裡又是一陣罵聲,狗日的,就你那酒品賭品,老子還會在你那下注,才是腦子灌酒了,鳳瑤酒桌上的風氣,有大半是被這狗日的帶歪的。
陶老頭又咳嗽了幾聲,道:“既然沈公子講規矩,我們鳳瑤也不欺負外鄉人。李煜也是中鏡三品,對上少俠也算合情合理。各位,既然來老朽鋪裡喝酒,也不能掃了各位興致。那就老夫做個莊吧,老朽錢倒是沒多少,就是酒窖裡還有不少。老朽輸了,就拿酒來抵債,各位覺得呢?”酒鋪的酒客們頓時熱鬧起來,陶老頭可比阿醉可信多了,黑不了,這不還有酒鋪在這嗎?不過這姓沈的外鄉人靠譜不?李煜雖然名氣不怎樣,但實打實的中鏡三品,境界這玩意,虛不了。
阿醉突然大聲喊道:“我壓1000兩我的沈老弟,老陶頭,別不認賬啊。”
陶老頭看都不看他一眼,鄙夷道:“滾,先把這些年欠下的酒錢還上,否則免談。”
阿醉趴在酒桌上撒潑打滾,大聲喊道:“陶老頭,憑什麼,憑什麼,我要一定要支援我的好兄弟,不然欠你的酒錢我就不還了,我還要天天蹭,蹭空你酒窖!”
陶老頭看著這個不知道臉皮為何物的邋遢漢子,無奈道:“1000兩是不可能,你身上要是還有一個子兒,我跟你姓。最多之前你欠下的酒錢,不然免談,見好就收,不然我不開這個賭局了。”酒客開始大罵,狗日的,好不容易有個樂子,你要是攪黃了,老子就群毆了。
阿醉還想胡攪蠻纏一翻,見陶老頭把話說死了,立刻道:“陶老頭,就這麼定了,再給我來10罈子酒,把它們算到酒債裡去。”
陶老頭沒理會這狗日的,靜靜地看著四周的酒了。心裡暗歎,這次過後,酒鋪生意估計要徹底黃了。不過有一想,之前的三七不合適,怎麼也要二八,不然對不起我這張老臉。
酒客們還是議論紛紛,狗日的阿醉雖然賭品差,下手黑,而且極其不要臉。但是可沒見他吃過虧啊,這個姓沈的,估計有點料。就在酒客們猶豫不決的時候,有個酒客突然叫道:“媽的,朝雲宗,我想起來了,他們有個上鏡二品的老祖,就是五十多年前來過鳳瑤,上過城頭,當時好像立下一個不小的戰功,叫什麼來著?”眾人看向正在喝酒掩飾自己尷尬的沈淮安,沈淮安硬著頭皮道:“木慕祖師早年確實來過鳳瑤,我年幼時得祖師垂愛,在他身旁修行過幾年。祖師閒時會和我聊起鳳瑤俠客的風采,我亦是仰慕嚮往。”
酒客們頓時炸了,難怪阿醉要坐莊,鳳瑤看得起的江湖人士,少之又少,你在外頭無敵又如何,有本事下幾次城頭,能不死,老子才會在酒桌上和你碰杯酒。在鳳瑤,境界什麼的,不算事,下了城頭,不小心,死了就死了。但是你要是能下城頭,不死,就算是下鏡,老子也覺得你很不錯。李煜那貨,雖然繡花枕頭,但是剛上中鏡的時候,他下了城頭可算是不要命的主,只是隨著境界慢慢增長,李煜這孬貨好像只對男女那些個事上心,本鄉的外鄉的,能禍禍的,絕對不錯過,幹,不就臉蛋長得跟娘們似的,褲襠下的指不定繡花針呢。不少酒客對立煜的怨念,寄希望給了沈淮安,澇的澇死,旱的旱死,是時候要給那小白臉一點教訓了。
酒們開始紛紛找陶老頭下注,大部分下沈淮安贏,也有小部分下李煜贏,揚言道,老子就算把錢扔酒缸裡了,也不和阿醉這狗日的同流合汙。其實是被阿醉這樣一鬧,李煜的賠率很誘人啊。
一些其他酒鋪的人看到這邊如此熱鬧,也湊了過來,一聽是有人要教訓李煜,立馬來了興致,紛紛投注沈淮安,沒啥,就像看看李煜那小白臉被打趴下。其他酒鋪也知道了這件事,也派人過來和陶老頭商量,希望掛這賭局。陶老頭也大方,同行嘛,我只要兩成份子。鳳瑤酒鋪最多,這個賭局一下子傳遍了鳳瑤,同時沈淮安的名氣也一樣上去了,什麼大宗門未來的掌門人,什麼大梁年輕第一人,什麼上鏡之下皆無敵,什麼阿醉出生入死好兄弟。其他什麼的,鳳瑤有頭有臉的人可能不在意,但是最後一個,能和阿醉出生入死,那就不一樣了,那心黑手辣的狗日的,人品和臉皮沒得說,那就是沒下限的,但是他揍人,下悶棍的手段,去問問上過城頭,都知道,都有些同情那幫敵人了。最後,連一些大家族的人都驚動了,這場比試,有看頭啊。
陶老頭酒攤子這邊,已經下注了沈淮安的那幫酒客們,紛紛帶上酒去和沈淮安喝酒,一口一個沈老弟,搞得是失散多年兄弟一樣。阿醉沒臉沒皮湊過去蹭酒,開始講他沈老弟下山遊歷的光榮事蹟,什麼一指斷江,什麼劍開天門,什麼拳震五嶽,神乎奇神。別說中鏡三品,就算是上鏡,我沈老弟都有一戰的自信,聽的酒客們十分上頭。
沈淮安捂著臉,沒眼看了,自己什麼料,我心裡沒點逼數嗎?在外頭,同境界裡,自己有自信不輸,但是這裡是鳳瑤啊。不過他也沒有妄自菲薄,雖然這裡高手如雲,但是自己全力一戰,還是有勝算的。加上過來找他喝酒的酒客們。表面上是喝酒,實際上話裡話外告訴他,這李煜,在鳳瑤同鏡中,墊底前三肯定有,別慫。加上也和沈淮安說了李煜一些修行路數,長處短處。沒法子啊,已經下注了,就要贏啊,本來家底就不豐厚了,能賺點酒錢也是不錯的。沈淮安有點懵,鳳瑤這風氣,讓自家人輸,在外頭哪看得見?不過被酒客們輪流灌酒,也來了些豪氣干雲,我沈淮安,即使在鳳瑤,也不差的。
陶老頭的酒鋪,雷打不動,戌時收攤,一些沒喝盡興的酒客,拉上沈淮安到其他酒鋪繼續喝。沈淮安也開始被鳳瑤人的氛圍感染了,喝就喝,老子酒桌上也是無敵的。
等酒客都散了,阿醉立馬諂媚地跑到陶老頭身後,幫他捏肩,一臉賤相道:“老陶頭,說好的五五分賬,我那份可以先給我吧。”
陶老頭,一個滾字過去。阿醉怒道:“老陶頭,過河拆橋是吧,信不信我現在就翻臉,把這局攪了!”
陶老頭悠悠道:“二八,等比試完了再給你,你的酒錢先結了。”阿醉苦著臉道:“那些託也是花些錢的,不然那些王八蛋肯定不買賬的。四六,不能再少了。”
陶老頭一臉嫌棄道:“那些託暗中讓人買了李煜的怎麼算,我是老了,但不是老糊塗,死開,局做得那麼大了,你以為說攪黃就能攪黃的?”阿醉立馬變回諂媚的笑臉道:“三七,真不能再少了,我還一堆酒債要還呢?我退一步,您老也退一步?”
陶老頭一臉不耐煩地道:“滾蛋,看著你就晦氣,這樣一來,我這酒鋪子不用開了。死遠點!”阿醉立馬明白了陶老頭的話,美滋滋地走了。嗯,其他酒鋪還是要走走的,畢竟老陶頭年紀大,我尊老嘛!那幫黑心的莊家,我可是要替天行道的。
陶老頭看著走遠的阿醉,搖搖頭,這狗日的,不知還要禍害鳳瑤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