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之後。

傍晚,大周帝朝青州、青東域、大封道東側的一座小山村。

“狗蛋、狗蛋,快過來!”

一個穿著粗布短褂的小孩正在籬笆院裡刺著劍,他拿的是木劍,翻來覆去的也只是一個向前刺的動作,但神態卻無比認真,與他那七八歲的年紀有些不太相符。

也就在他的胳膊有些發顫時,一道刻意壓低了的叫聲忽然從籬笆外傳來,同時在樁子上邊還探出了一顆小腦袋。

那是一個臉蛋髒兮兮、跟他年歲相仿的男孩,眯眯眼、細白牙,看起來莫名的就有一種喜感。

“二苗,你咋又來了?”

狗蛋出聲抱怨著,好似在埋怨對方打斷了自己的練習,不過身體還是十分誠實的鬆弛下來,放下木劍後走了過去。

“是來告訴你好事,而且是天大的好事!”

二苗瞅了眼院子裡的土屋,又將聲音壓低了一些。

“快走快走,我逮了魚,邊吃邊說,去遲了可要熬成肉湯了。”

狗蛋不由得嚥了口唾沫,小心的看了眼裡側的土屋後,躡手躡腳的溜了出去。

村子靠近河邊的一處“秘密基地”。

“什麼?!武院不收費用了,而且還管衣食住行?!”

狗蛋瞪大了眼睛盯向二苗,破碗裡的魚湯撒了出來都不曾注意到。

“對,我是偷聽村長他們說的,錯不了。

據說武院一直都是這個規矩,之前收費是鎮裡的王扒皮跟那個院首合夥坑蒙。

不過他們已經被下獄了,鎮武院三日後便要重新召集入學了。”

二苗一邊快速說著,一邊美滋滋的喝著魚湯。

狗蛋放下破碗,激動地捏起了小拳頭。

他們對於武院嚮往已久,可一個月前鎮武院建好正式開學時,卻說要收不少的費用,這對於他們兩個家中各自只有一位病母的苦哈哈來說,無疑是一個晴天霹靂。

原本以為之後的日子也沒什麼盼頭了,卻沒想到突然間峰迴路轉。

“二苗,再跟我說說你跟你母親當初是怎麼逃出那些鱗甲人的殘害的吧。”

興奮之下,狗蛋將魚湯一口灌下,蹲在地上咂了咂嘴看向二苗。

“奴隸的日子,真的太恐怖了啊,多虧了咱帝朝的大軍……”

二苗一臉唏噓,正說著時,忽然感覺身子有些不對勁,抬眼看向狗蛋,發現對方也是一臉發懵的表情。

好半晌後,二苗看著突然鼓脹結實了不少的身體,用手捏了捏緊湊有力的肌肉,再感受著小腹處的陣陣發熱,有些僵硬的轉了轉脖子。

“那個,狗蛋,我好像…開了丹田了……”

話落,眼見狗蛋仍舊一臉恍惚,不由又抓耳撓腮的補充一句。

“是從煉體二重直接開了丹田、生了內息,成了一元境,而且好像還不止是初入,那內息很大,就是,很熱的感覺,我也說不太清楚……

你說,那條魚是不是有毒?咱倆該不會中幻了吧?”

此時,狗蛋終於回過神來,嘴唇有些哆嗦。

“不是幻覺,也沒中毒,是真的,我、我應該是兩儀境了……”

二苗頓時一懵,眼睛瞪得老大。

“兩儀境?你開玩笑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