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

“坐下。”

摺扇青年面無表情的看了眼壯漢,聲音也極為平靜,卻使得那壯漢趕忙閉上了嘴巴,而後悶悶不樂的坐了回去。

“接著說。”

“是!”

中年輕出一口氣,隨後繼續開口道:

“這種種傳言若是單一,那影響力還有限。

可若是相互連線起來,那‘殺傷力’實在大的緊。

反抗軍的形勢本就艱難,若是人心再不斷浮動,且失去了本土百姓的支援,那會是何樣一個下場,不言自喻。

而且,隨著萬里巨關的出現,大周在西境的防禦瞬間從破綻百出變成了固若金湯。

面對這樣的局勢,反抗軍內部怕是也會大大動搖。

說不準,不出幾日,各地的反抗軍就要自行解散小半了。

因此,徐某斗膽勸諫世子,是否可以繼續忍耐潛藏,靜觀局勢有所變化後,再做進一步的打算?”

青年動作一停,隨後緩緩收攏摺扇。

“明勢者,造舸而上;搖擺者,順流沉浮;頑固者,箕土填海。”

聽到青年的喃喃聲,中年不由得眼皮子一陣急跳,眼中露出驚色。

不過他並未打斷,仍舊靜靜地聽著。

“大勢已去、大局已定,雖非本願,卻也不得不背道而為。

這是明者的無奈,也是明者的智慧。

徐先生,向狩夜司或東廠的署衙傳封信吧。

便說本世子就在此處,願意主動投誠,恭候他們的大駕。”

徐姓文士及壯漢頓時臉色齊變,可還不待他們出聲,一道笑聲忽然響起。

“倒是有些意思,咳、咳…也不枉本殿主親自追索數日了。”

聲落,雅間中忽然無聲無息的出現一個人。

壯漢大驚之下便欲拔刀,可卻感覺自身像是被銅牆鐵壁死死地圍了起來,一根手指頭也動不了。

青年倒是很快便冷靜下來,只是看著那位病懨懨的白袍青年,神色仍舊十分複雜,眼底深處還有著一抹驚懼。

“不曾想,田某一介東躲西藏的小卒子,竟然會勞動寧殿主親自出馬。

這可真是讓田某受寵若驚了……”

寧二微微一笑,輕踩地板引來一張椅子後,慢悠悠的坐了上去。

“田世子可算不得小卒子,起碼在大瀚各路反抗軍中,怎麼說也是排行前三的人物。

不過更讓本殿主看重的,還是田世子的不俗見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