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妙月即便是聖女,那也肯定是排名靠後、沒什麼背景的。”

“嗨!管她是不是,咱看的是人,又不是身份。”

“嘿,一看老弟就是經驗淺薄的,這很多時候啊,有沒有身份,區別可是很大的。

你說,同樣是一般相貌,一位只是普通百姓出身,但另一位卻是王女,這運動起來,那感受能一樣嗎?”

“這,好像是這麼回事,我這一想,心中倒是生出許多征服感來……”

“哈哈哈,所以說,這聖女的身份才是吸引人的重要籌碼啊!”

“兄臺果不愧是花壇老手,佩服佩服!”

“哎~哪裡哪裡,只是一點淺見,一點淺見,哈哈……”

……

“昨日崖巔風與眠,靈鵲銜來彩雲被。

呼號、呼號,夢上穹樓闕,唯見孑影不見君。

晨霜蟄纖軀,殘月催人醒。

知否、知否,三下雲嵐山,我於江頭喚歸舟。

……”

一道吟唱聲悄然而起,起音像是山女輕哼,聲音乾淨、脆甜,帶著山泉的芬芳在山谷中迴盪。

但兩句之後,音調再變,像是久居靈山的痴情仙子,聲音縹緲、哀婉,帶著月宮的空靈於江口低訴情殤。

在這婉轉的吟唱聲中,眾人的腦中竟是不自禁的出現了一副畫面。

畫面中,一個身著銀色長裙的嬌俏女子站在懸崖頂部,望著眼前的雲海怔怔出神。

不知多久之後,女子似是倦了,蜷縮著身子緩緩側倒在地,雙手作枕頭,在崖風的吹拂下陷入沉睡。

其後,十來只靈鵲衝入天際,將紅燦燦的晚霞銜來,如同被子一樣蓋在了女子身上。

風聲呼號之中,女子在夢中凌虛而上,來到了雲霧醉人的仙宮重樓。

她在那裡徘徊著、張望著,像是在追逐尋找著什麼人,但除了雲霧上自己的影子外,什麼都未曾看到。

寒霜浸透了她單薄的身軀,月光也灑下清冷的光輝,將她自夢中喚醒。

女子起身眺望著遠方浩渺的大江,只是眼中已沒了曾三次偷下雲嵐山、在江口翹首等待歸舟的期盼與渴望,有的僅僅是比江水還要冰涼的孤寂。

輕唱收尾,圓臺中央已經出現了一個女子。

那女子身穿銀色長裙、玉帶束腰,臉上蒙著銀色輕紗,遮住了口鼻與下巴。

但那雙好似藏著一湖孤寂的眼神卻清冷對外,我見猶憐。

滿樓恩客盯著女子翩若驚鴻、曲線玲瓏的曼妙身姿,一時間竟生不出褻瀆的心思。

更詭異的是,竟還沒有人發覺到這種狀態的離奇。

不過,就在此時,一道輕柔與剛硬相摻雜的大笑聲忽然自外間響起。

“好曲、好調、好唱功,一枚銅板的價,買她!”

殿內人群先是一愣,繼而紛紛大怒。

“放肆!”

“混賬!”

“哪個蠢貨,膽敢褻瀆妙月仙子?!”

群情激憤之中,不少恩客都捲起了袖子,不善地瞪向入口處,想要將那口出狂語的混蛋打死。

然而,率先回應他們的,卻是一連串的慘叫及驚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