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斯年站起身,他環視了屋子一圈,發現這裡極其簡陋,甚至都沒有一把椅子。

只有破舊的木桌和冰冷的板床,說是牢房也不為過。

他緩緩走到門邊,捏著手術刀,陌生的環境讓吳斯年心裡依舊緊張。

“輕易答應它進教堂,是不是有些草率?”

吳斯年喃喃自語,他也在時刻總結自己的行為,畢竟重新活過,對待很多事情的判斷早已生疏了。

不過既然來了,他也不會後悔。

罷了。

多想無用,出去試試便知。

做下決定後,吳斯年眼神堅定的拉開了門。

“咯吱!”一聲尖銳的聲響,老舊的木門像是塵封了好幾十年從未開過。

一股子濃烈的焦糊味兒,瞬間襲來。

教堂已熄燈,幽暗無比,暫時也判斷不出這焦糊的煙是從哪兒飄來。

吳斯年拎著手術刀,慢慢朝前走著。

他所在的位置是個走廊,應該是在教堂的二樓,兩邊間隔的房間是這裡工作人員的宿舍,樓梯設在中間。

憑藉在醫院的經驗,吳斯年放眼望去,敞開的房門一定是有問題的。

就在自己前面幾步遠,那木門上清晰的印了兩個血手印,地上也有拖行的血水痕跡。

吳斯年瞬間想起山羊鬍的話:他們都是傷痕累累的強弩之末……

儘管如此,吳斯年依舊沒有放鬆警惕。

他儘量貼著左手牆壁,以最遠的距離慢慢靠近。

直至看到了屋內的情況。

屋內雖然沒有燈,但以吳斯年紅瞳厲鬼的級別,能清楚的看到。

亂糟糟的地上倒了三四具屍體,看面板和穿著,應該都是被殺死的鬼。

它們周圍落滿了各種書籍。

再往前走,牆角里還坐了名看似奄奄一息的男生。

他手裡捏了把精緻的青柄唐刀,刀刃上還在滴著血,腿邊放了個已熄滅的火把,應該不久前還在戰鬥。

吳斯年以專業視角看去,他偏體鱗傷唯有肚子上的窟窿最為致命,像是被誰用手硬生生捅了個穿透。

……

“紅……紅瞳厲鬼!”男生髮出微弱的聲音,語氣裡有些許絕望。

他掙扎著摸出了打火機,“啪”的聲亮起火苗,又點燃了腿邊的火把,緩緩舉了起來,捏著火把的手都在顫抖。

吳斯年站在門前,望著男生臨死前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