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見我?”李勇心裡疑惑道:“農老闆沒有說,是什麼人?”

霍元甲搖搖頭,“他說是不方便透露身份,等你去了就知道了。”

李勇倒也不會懷疑農勁蓀會害自己,當然防人之心不可無,所以他是希望霍元甲跟自己一起去的。

師傅保護徒弟,不是天經地義麼?

結果霍元甲立刻瞪了他一眼,說道:“平常讓你在我不在的時候,多帶一帶師弟師妹們,你就是這麼帶他們的?現在還好意思讓我抽空陪你去見人,以為我這麼得閒,不用教徒授課麼?”

李勇頓時便有些訕訕,不敢再提了。

當然,其實霍元甲也清楚他在這些師弟師妹間散播這個的意圖。

因為《新小說》銷量有限,目前影響也有限。

《新小說》是梁啟超去年才在日本橫濱創立的一份期刊,藉助其人脈影響,而得以從滬上、津門、廣州等處為節點,向全國發行。

不過樑啟超並未在國內,國內是由其他人負責,正好農勁蓀與其相識,把《天龍》拿去與他看後,便打動了他。

《天龍》作為一部武俠小說,勉強沒有遭遇水土不服,故事還是對上了不少人的胃口的,看著武館裡師弟師妹們期待的眼神就知道了。

《新小說》本來就有試水的意圖,雖說這一時期大多是與政治掛鉤的小說,但梁啟超其實並沒有強制規定,只能說是晚清作家們在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對於革除舊弊、展望新天地的強烈願望。

所以《天龍》其實也是符合其要求的,入選也不奇怪。

不過《天龍》作為一部通俗小說,藝術價值和內涵自然比不上《二十年目睹之怪現狀》、《官場現形記》這樣地譴責小說,所以在《新小說》的主流受眾群體裡,評價不太行。

這種情況下,他要麼轉投他家,要麼就是多吸引人去看小說。

所以李勇在武館內跟師弟師妹們講故事,也是想要透過這種方法,想要先帶動一番天龍的名氣。

他這些弟子,家庭關係那是各行各業都有,除了農勁蓀介紹的一些朋友和沽月樓的夥計,實際上現在也吸引了不少其他的人過來。

所以如果能夠透過他們之口,將這小說傳出去,到時候小說名氣大了,想看的人自然多了,那也會有越多人去看《新小說》。

一方面,自然是為了傳播這個故事,也傳播故事裡面的俠義精神,並振奮讀者們的愛國熱情。

另一方面,當然也是為了小錢錢。

畢竟知道的人多,看的人多,後面買的人也多,他能分到的錢也多。

畢竟他現在吃的用的都是跟著霍元甲,四捨五入等於也是用著農勁蓀的,無法經濟獨立的話,有很多想法都無法實現了。

實際上,李勇還另外去請了不少說書先生,將這故事簡略了一下——其實也就是自己的原版,更加通俗更加大白話,讓他們去天橋、茶館、酒樓去說。

等到這名聲起來了,自然就有越來越多的人知道和想看小說了,到時候還能反過來促進《新小說》的銷量,他們說不定還得謝謝他呢。

等離開了武館也是霍宅,李勇徑自來到了沽月樓,然後與那些夥計打過招呼,輕車熟路來到了二樓農勁蓀的辦公室。

他現在已經是這裡的常客,自然也不會有人來阻攔他。

等敲了門,進了屋子,就看到在裡面果然除了農勁蓀外,還有另外兩個人。

一箇中年帶著一個少年,二人身上都是華服,身份顯然不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