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代,以門客多寡,德行為名,而春申君,便是與魏信陵君齊名的四公子,巔峰時具聞養士千人,為楚國相,權力傾天。

而又以昔年聯合抗秦的信陵君與春申君最為聞名,諸侯王設坐,待為上賓。

門客多是真,至於德行嗎,反正趙國的平原君愚蠢人俱介知。

而俱他所知,春申君是死於所謂“叛亂”,一族被滅,眼前之人說他曾經刺殺過春申君,曾經…沒說成功與否。

張謙眯了眯眼,審視這個老頭,對方面相還算平和,至於氣質,根本說不上來,簡單說便是沒有。

他曾經懷疑過李牧應該是一個高手,卻感應不到氣息,卻從李牧身上看到了老農一般的氣質。

一個身居高位的將軍,手握重兵,如一個農僕一樣樸素本就不簡單。

地牢昏暗,潮溼,此人也不知道待在這裡多久了。

張謙並不相信他能殺得了春申君,對於他來說有些熟悉的歷史人物可能都不有弱的武功,這個世界歷史的轉動,很是不同。

就比如魏信陵君,李牧曾經跟他說過,對方的武功不弱,當世能殺他之人不過十掌之數。

“你曾經刺殺過春申君,然後呢,為什麼會來到韓國,更是為什麼會處於這坐監獄?”

張謙審視著那雙方巾背後的眼窩,他有很多問題想問,更想知道某些秘辛。

“呵呵,曾經刺殺無果,老朽又如何能待在楚國,自然逃到了韓國。”老者身材消瘦,像是許久沒有動過一般,僵硬的伸出手,撫摸下巴處的小須,無笑意的說道:

“至於我為什麼處於這坐監獄,像我這樣刺殺過大人物的殺手,能留一條命就不錯了,自然不會被人所重用,被當做棄子,很正常。

說了很多,卻根本什麼都沒說,張謙眼皮跳動,至少他確定一個事實,那便是無人敢用他很正常。

一個上位者絕對不敢用自己無法看清的人。

“那你為何說不要讓我放你出去。”

“唉,老朽好動,最不甘心碌碌無為,你放我出去,又需殺幾人才能把我關起來?”

老頭嘆了口氣,語氣平淡,話語卻極為驚悚。

腦子出了問題,再見,張謙抬腳便走,這樣的監獄怎麼可能關得住一個沒有被鎖住經脈的高手?

這樣的人他看不透。

“呵呵,小哥倒是果斷,沒讓我殺人,如果你現在提出要殺誰我完全不會拒絕,只需要你把你的劍出鞘讓我看看。”

衰老平和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張謙停頓了腳步,微側了下頭,掌中劍幾欲出鞘。

初初看到這個老人他便有一種熟悉感,原來如此,與他曾經遇到的弒劍客一般,三關失衡,被自己所修,所念,所欲,支配。

簡單的說便是心理出現了問題,由支配三關的人,被三關所支配。

就像奴隸,所以便稱為劍奴。

張謙沒有言語,玉淵出鞘二寸,散發朦朧的玉光遮過了火把,他的殺意大盛,玉淵不喜。

背後那道如臨深澗的氣息,散發著強大的惡意,對方說得不錯,他被關得太久了。

張謙放慢腳步一步一步的往地穴深處走去,不知走了多久,玉淵已悄然合鞘。

遙遠的傳來一道夢囈般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