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相識的兩人互相熟絡一番,又繼續談起正事。

司圖萬里刻意的落在下風,臉色時常帶難處,說道:

“小兄弟啊,如同我所說,我只是一個小主薄,平日算算賬還可,這無功無勞的,突然便被叫來主掌潛龍堂,雖是管事,實則沒有多少權力啊。”

張謙配合的露出感同身受的笑容,嘆道:

“司圖老弟此話就過於誇大了,權力不是權力的我不知道,但是,這潛龍堂有如此氣象,你的功勞絕對有一份。”

“這麼把,小兄弟,這筆大生意啊,我一個小主簿確實沒有決定權,不若等些日子?我問問真正管事之人?”

司圖萬里沉吟了一下,不想跟這個小子在這互相應和,潛龍堂說到底,還是身在韓國,此流沙雖是剛成立,卻已經算得上在新鄭一股不小的勢力,如今此人知道了那人的謀劃,一但翻臉…

此人似乎篤定了農家沒空管這事。

眼見這位老不修沉思不說話,張謙不也急,吹了吹茶沫,甚至還有心思想自己的茶藝沒有紫女的好,不然好茶也不會被泡濃。

雖然他看似什麼沒做,只是做出了猜測,但誰讓流沙之中有一位師從鬼谷的衛莊呢。

對於鬼谷子傳人來說,除非不感興趣,不然世上很少有事情可以瞞過他們。

知道了他的目的,衛莊只是告訴他,這一代的農家俠魁出自燕國。

燕國啊,很有意思的一個國家,匯聚的大人物有些太多了。

從這個訊息之中能透露的東西很多,至少有一點,農家上下至少不是一條心。

“小兄弟,你的堂口可以掛在潛龍堂內,不過農家並不會接手,一切還需要你多擔待啊。”

這人不要到承諾是不會這麼輕易離開的,司圖萬里有些頭疼,不過卻沒有感到為難。

他能坐到潛龍堂這個管事,便已經證明自己全副身家投注到了那人身上。

何況那人的想法,想必應該也是藉機行事,最重要的,流沙必須頂在前頭,而農家還是易寶為名,只是受到了脅迫,被迫立了那麼一個堂口。

這個小子應該明白這樣的道理,果然…

“名字,便叫逆流沙吧,你可以告訴他,想要搭腳便相安無事。”

少年一身氣質易變,時而如同平易近人的公子哥,時而雙眼足以透徹人心,時而寒冷似劍。

一個已經在七國之間有所名聲的劍客了嗎?司圖萬里認真的打量這人。

被某些人推動的名聲裡,韓國來了一位以劍氣稱雄的劍客,名叫張飛,字翼德。

呵,這名字夠假的,這小子一身氣質就沒有符合這個名字的,不過沒誰會樂得較真而已。

司圖萬里放下茶盞,不見本意,只是起身送客。

張謙也樂得如此,起身互送,一個不小心忘了自己才是來客,分神想其他事去了。

所謂逆流沙,如果流沙是上層人的閘刀的話,那麼逆流沙,便是爭取這些人的撐腰,虛與委蛇,甚至可能成為他們手上的兵刃。

這還真不是一件足以讓人開心的事情,不過有句話怎麼說來著。

拉攏一批人,打到一批人,萬古不變的真理。

一路互送,出了大門,張謙吸了口寒氣,振奮精神,不知不覺原來夜已深,微涼的湖氣漂浮與空。

不要讓我失望啊,想要抓住亂世的尾巴,舞動風雲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