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門口的安嘯天也追了出來,見到秦河抱起小秋放在驢背上,不由勸道。

“劉兄,你這闖蕩江湖,帶著一個娃娃也不方便,要不還是…!”

“哈哈,沒事,或許是我和這孩子有緣吧,人生一世,順引自己本心而為吧,這孩子我就帶走了,也不勞煩安兄了,那我們就在此別過吧!”

“保重!”

“一路順風!”

秦河騎上老驢,懷裡的小不點露出很久未曾有過的喜悅,乖乖地想抱緊秦河的腰,卻是沒那麼大的手,只能抓著秦河的衣袖,一臉期盼地看著秦河。

秦河從懷裡掏出一張簡易地地圖,一路慢悠悠朝著金陵方向出發。

有了安嘯天給的盤纏,秦河帶著小不點還算沒過多少風餐露宿的日子,當然也少不了被人攔路打劫之事,但是對於已經見過血的秦河,早已經不是事了。

這一日,已是寒冬臘月,天空白雪茫茫,秦河披著蓑衣,帶著斗笠,牽著老驢,朝著遠處行走著。

驢背上的小不點帶著一個小號的斗笠,身上是一件狐狸毛外套,裡面還有幾層衣服,整個身子包得嚴嚴實實,和一個小粽子似的,小不點靠在驢背行李上,搖搖晃晃,臉上卻是露出歡快神情,用小手在空中接著雪花。

秦河牽著老驢在雪地中緩緩走著,他已經離開安家寨一月有餘,此地應該是新野地界,南北交匯處,他準備南下襄陽,再往金陵方向去。

“哥,前面有一個寺廟,要不我們進去避避吧!”

“嗯!”

秦河也見到前面的確有一個破寺廟,就算有白雪覆蓋,也掩蓋不了寺廟已經破敗,寺廟屋簷上還破了一角,也沒人修理,顯然已經荒廢了。

不過這眼見雪越下越大,有一個避雪的地方,到也不錯,秦河牽著老驢緩緩走進破廟中。

剛進寺廟,秦河就提高警惕,寺廟裡面有點古怪,已經被三夥人各佔據一角,最裡面躺著一個乞丐。

這人牛高馬大,看身形體壯如牛,但臉上卻是蓬頭垢面,把整個面孔都遮擋了,渾身髒兮兮,這零下十來度,卻還打著赤腳,躺在角落裡,也不知道是睡著還是凍死了,看這乞丐周圍的散亂的陶碗和燒過的木炭,顯然這個乞丐在此地已經居住一段時間了。

而另外一個角落卻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和尚,國字臉,濃眉大眼,說他是和尚,是因為對方是一個光頭,可再看打扮,也不像一個正經的和尚,穿著一件也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臭皮襖,對方見到秦河兩人進來,還露出一個自以為憨厚的笑容。

而最讓秦河警惕的是靠門口的一夥人,對方一眼看去,就不像普通百姓,對方六個人,全都身穿皮甲,頭綁紅巾,腰上彆著長刀,幾個斗笠放在一旁,幾人見到秦河進來,也是露出警惕之色,不過再見到是一個少年和一個幾歲的女娃娃,眾人頓時把警惕放下,各自又烤著火去了。

對,寺廟裡,唯一烤著火的,正是這夥人,而那個乞丐和那和尚,卻是寧願縮在角落,也不願意去拾柴燒火。

出門在外,秦河一切以小心為妙,也沒和這三夥人交談的心思,取下腰刀,靠牆放好,秦河隨便找了一個乾淨的地方,給驢餵了一把乾草,這才準備去拾點材火。

可小秋那小傢伙,跳下驢子,就開始忙活,主動去外拾材火,秦河笑了笑,也沒在意,這一個多月,這個小傢伙給了他太多驚喜了。

秦河剩下的三粒丹藥,也給小秋吃了一顆,吃之前,秦河還特意詢問過系統,小孩子能不能吃,得知沒有副作用才給她吃的。

吃了丹藥後,這小傢伙最明顯的變化就是三天就能很流利和他說話了,而且聰慧程度明顯超過秦河對小孩子的認知能力,不過也好,行走江湖,更加不需要秦河照顧她了,就連燒火做飯,比秦河還麻利。

兩人分工很明確,小秋去拾材火,秦河從驢背上的麻布袋裡掏出一個平底鍋,對,就是平底鍋,這還是秦河在一個縣城特意花銀子叫鐵匠打的。

找了幾個石頭搭好灶臺,從麻布袋裡拿出做好的麵餅和兩塊肉餅,秦河本身廚師出身,重生來的時候,先前對這個世道不懂,加上一個人行走江湖也無所謂。

而現在有了小跟班,肯定得時常準備吃食,秦河每到一個集市,都會買一些麵粉和當地的食物,就算臨時沒遇到集市,也會在路上打點野味犒勞小傢伙。

安嘯天給他的準備的銀兩,足夠他瀟瀟灑灑走到金陵了。

麵餅是提前做好的,這大冬天也不怕壞,而肉餅是十天前在一小鎮上買的新鮮豬肉,秦河用鹽處理過,再稍微處理一下,做成鹹肉餅,偶爾吃一餐也不錯。

小傢伙很快找了材火,兩人的小灶很快開火,秦河把平底鍋放在石頭上,下面旺盛的火很快把平底鍋燒熱,秦河先把肉餅放上去煎一下,很快肉餅上面的肥油滋滋響了起來,一股淡淡地肉香在寺廟裡裡飄開,周圍的目光全都聚集到秦河這邊來了。

小不點也一臉期盼地看著秦河在做食物,和哥哥在一起,她每天都過得開開心心,連做飯都有期待感。

秦河小心地掌握好火候,雖然這個時代少了很多調味料,但是秦河還是憑著記憶深刻技能,回想起一些藥材也可以做調味料,待烤得差不多後,他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布袋,從裡面灑出一些藥材配置的香料,一股香氣被熱氣一衝,肉香和特製的香料一融合,這股奇特的味道讓秦河滿意地點了點頭。

周圍明顯咽口水的聲音傳來,秦河也當作沒聽到,把肉餅用陶碗裝好,趁著還有點油渣,把麵餅放上去,待烤得兩面金黃,小心挑出來,掏出小刀,從麵餅中間劃開,再放進一個肉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