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大點點頭,又遲疑道:“那賈薔,自小被賈珍父子寵溺著,也是個不學無術的。他與賈珍父子的關係都不錯,若是知道了賈珍他們的死因……”

“嗯?”

焦大被李昭眼睛一瞪,慌忙解釋道:“小、小老兒不是那個意思,我什麼都不曉得……”

李昭冷笑道:“你最好管好了你那張嘴,你該知道這些事情,傳出去對你可不是什麼好事情。”

雖然焦大也沒有證據,但很多事情不需要猜測也能確定。

李昭雖然不介意他知道,但他如果將這事情傳揚了出去,總歸是個麻煩。

當然,焦大已經證明了他其實是個聰明人,而且在城外莊園的日子也讓他有了些沉澱,不再像當初那樣口無遮攔,所以只要不是直接暴露在了暗衛他們的面前,就不用擔心從他這邊洩露出去。

想了想,李昭突然又笑道:“焦大,我先前不是答應過你一事,讓你找一人過繼來,你可找到了好的目標?”

焦大不知道李昭怎麼突然說起了此事,不過說到此事,他也有些無奈道:“李老爺,咱這老頭子高不成低不就,如今稍有點起色,倒是有不少人來攀附。

“但是想到當初他們對咱的羞辱,怎麼可能看得上他們這些人?不是李老爺讓我剋制,我一個個都得報復回來。”

李昭道:“那不然這樣,你不妨去試探一下,那賈薔若願奉你為父,那乾脆便讓他做你的繼子,將你這一脈的香火傳承下去如何?

“你若是實在覺得有愧於老國公,還可以讓他兼祧兩門,這樣老國公的香火也同樣能傳下去,他還可以娶兩門親事,豈不是皆大歡喜?”

焦大不由一愣,萬沒想到李昭想出這樣一個主意來。

賈薔就算再沒出息,他也是個主子,而他焦大就算不做這寧府的奴才,他也沒什麼值得賈薔攀附的東西。

就算是兼祧,賈薔為何又要兼祧他呢?

不過看著李昭的眼神,他頓時有些明白過來,李昭其實根本不在意賈薔那邊答不答應,如果答應了,那就等於將賈薔納入了自己的控制,他再想要做什麼都不怕了。

而且這樣一來,也正好可以用賈薔來堵住其他人的嘴,先給秦可卿肚子裡的孩子爭取時間。

而不答應那就更好辦了,直接將他排除在外,反正本來賈珍為了避嫌,就讓賈薔住到外頭去了,他在這府上沒有半點根基,和賈敬也並不親近,有秦可卿和尤氏在,想要回來基本不可能的事情。

而這樣一來,秦可卿肚子裡的孩子又成了寧府正派的唯一嫡傳,只要賈敬站在這一邊,其他旁支更不可能染指寧府繼承人的位子了。

說白了,不管是焦大還是賈薔,都不過是李昭的棋子,有用就用,沒用就直接扔到一邊去。

“此事……容我再考慮考慮……”

李昭笑道:“焦大,你是要考慮此事,還是要考慮,與我合作之事?”

焦大慌忙擺手道:“李老爺誤會了,小老兒並非後悔了,只是……”

他是真有些慌亂了,心裡倒是真有些後悔,當初幹嘛要沾染上李昭,現在想要甩開這個煞星都不可能了。

李昭卻是冷哼一聲,淡淡道:“最好如此,那你也不需要考慮了,此事不宜再拖拉下去,宜早不宜遲。另外,客房的那位尤三姐,你也給我注意一下。”

焦大愣了一下,遲疑著問道:“李老爺的意思是……”

李昭淡淡道:“只是讓你看著她,免得她做些蠢事罷了,你若是做不到,我還可以找別人。”

“做得到,做得到!李老爺放心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