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跟可卿一起的時候,都不會去聊那對父子,知道這是她的傷心事,說出來只會讓人難受。

但透過觀察李昭也差不多能判斷出來這賈蓉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簡單來說某種程度上與賈寶玉有點像,都是沒有能力沒有擔當、又畏懼強權的。

不一樣的地方在於,寶玉如果沒有人壓著他雖然會胡鬧,但也肯聽勸,而且對長得好看的,不管男女都會特別寬容,賈蓉那兒可就未必了。

有很大的機率,就跟當初賈敬離家之後的賈珍一樣,來一個極致反彈,那樣秦可卿可壓不住他。

雖然不必擔心秦可卿的安危,但如果又鬧出什麼事情來,讓秦可卿不快,不還是得他來心疼?

更何況李昭決定弄死賈珍的時候,就已經做好了之後接管寧國府的打算,內有秦可卿,外有焦大,其實要控制下來也沒有那麼難。

唯一的變數就是這賈蓉,所以在賈珍喪禮的這段時間,就是他最後的表現機會。

如果不合格,那李昭說不得,也只能讓他追隨其父而去了。

至於這父子先後而死,只要不直接讓人抓到把柄,問題都不大。

甚至外界不少人巴不得這些佔著茅坑不拉屎的武勳後裔死絕了呢,就連皇帝也未必會不樂意。

基本上只要不是仙人一般的天降勢力阻攔,李昭想要達成自己的目的問題應該不大。

在回來之前,李昭也特別給焦大傳音,讓他到時候跟著秦可卿一起回府,然後在辦喪事的同時,也會是寧國府內清洗的一個過程。

等到喪事辦完,估計也差不多了,如果還有不能解決的問題,比如賈蓉,那才是李昭要出手的時候。

“總旗,這些是小人蒐羅來的一些志怪雜談,聽說總旗近來對此頗感興趣,小人便想著為總旗分一分憂……”

李昭回過神來,抬眼看著面前的一個小旗官,又看了眼她獻上來的那幾本書,笑了笑道:“你有心了……”

然後將那些書順勢收下來,卻又見他欲言又止,不免奇怪道:“怎麼,還有旁的事情?”

“額,這個……”這小旗官年歲比李昭大了一輪,但對於李昭卻已經是心服口服,所以猶豫之間,顯然就是有些難以啟齒的求助。

李昭便笑道:“都是自己人,若有什麼難處不妨一說,本總旗雖然不一定應允,但若是能辦到的,也會盡力幫忙。”

“這,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小人有個舊識,原在皇莊當值,後來犯了錯被趕了出去,便家道中落。他有一子,與人早有婚約,可如今這態勢,怕是那頭會悔婚,便想著求人幫忙說項。

“小人也是聽說總旗與那寧國府有些聯絡,所以才求到總旗頭上來,若有什麼牽扯,總旗倒也不必允我,只當小人沒說過這回事。”

“哦?”李昭心中一動,便問道:“倒不知你那個舊識,姓甚名誰?”

“他叫張中,他那兒子叫張華,至於與他們有婚約的那家,姓尤,如今就住在寧國府中。”

“張華……”李昭心道這不就是個潑皮無賴,當然他老子也不是什麼好人,還昧了給他退婚的錢。

只能說尤二姐也真是命苦,不管是撞上了這張華,還是攤上了賈璉,都註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