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定得報復回來,一為出胸中這鬱結之氣,二來自然是要討要回自己的錢。

三來嘛,也是想要試探一下,自己的行為到什麼樣的程度,才能既讓自己自如又不會招來為先?

畢竟現在他好歹也是有武功、有寶物的人,脫了奴籍之後,心氣也是一直都在,總不成這樣還被人欺負了不還手吧?

做什麼是顯而易見的,但要怎麼做,才能儘可能避免風險,這才是他需要考慮的。

他現在的力量還是弱小了些,這位楊公子,可不只是兄長為一鎮總兵,父親也是京營中的將領,也算是武勳世家。

甚至跟那位與賈家有關係的陸路提督楊提督,說不定也有關係呢。

畢竟都姓楊,五百年前是一家,又都在軍中,關係說不定比尋常人都還要親近些。

從門第上來說,楊家比不過寧榮二府,但人家家裡都是現在掌兵的實權派,相反賈府這邊倒是沒落了,也難怪那楊公子心裡瞧不上賈璉。

如果暴露自己的話,他們想要對付他,那哪怕他現在進入了繡衣衛,皇帝似乎也看好他,也不可能會輕易保他,畢竟此時的他還沒有展現出更多的價值。

在皇帝眼中,頂多是一步閒棋?

所以除了在日後展現出自己的價值,這樣才能變相保護好自己,再就是小心行事了。

“我今日與他衝突,大家都看得到。若是立刻去行動,怕是會被懷疑上。但若是不行動,我這心氣又難順下來。既然如此……”

做還是得去做,不過可以弄點套路。

真中有假,假中有真,讓他們知道了,因為沒有證據又因為有所忌憚,暫時也不敢輕舉妄動。

等之後那邊反應過來再想做點什麼,自己這邊已經有自保之力,也不用怕他們了。

“今晚便過去!”

李昭是想到就做,等到回頭在寧榮街收拾好了東西,請了輛馬車帶著李嬸一起到了那南鎮撫司後院的街道,拿出號牌,這裡自有人安排他們住下。

倒還真巧,正好就在那位顧遙總旗的隔壁。

“總旗,今日我喬遷新居,在家中簡單辦一席,若蒙不棄可否前來……”見顧遙臉色,他當即說道:“只是小酌幾杯,應該也誤不了大事。我已讓我家嬸孃去買些好菜回來,就當是我請客,如何?”

顧遙又考慮了一下,終於點了點頭,然後又道:“只我們二人,未免孤單,這樣我再叫上兩人一起過來。”

李昭笑道:“那敢情好……”

李嬸這一個月來天天煮菜,李昭有時還會點評建議一下,本來基礎就不錯現在倒是進步飛快,看來原還是一個廚娘的天賦啊。

當然,下酒的家常小菜本來也沒什麼挑剔。

顧遙帶著過來地兩個,正是那次去徵調李昭時候,和他一起過去寧榮街的兩名手下。

這兩個大漢當時不苟言笑,但現在都是同僚了,對李昭倒也不吝笑容。

等到喝了幾杯,話就漸漸多了起來,看來還是兩個悶騷的。

說是小酌幾杯,但上了酒桌,真喝起來哪裡停得住,更不用說還有刻意一直在勸酒的某人了。

到最後眼看著時間耽擱下去不好,還是得提前行動,偏偏顧遙三個酒量都不錯,這都沒倒,他只能乾脆用上了裝醉大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