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血,這都是油啊。”

其實他剛剛就注意到了,那婦人的袖子上有些油漬,不過這不稀奇,說不定吃飯時候沾上、或是做的是相關的行業,這也不一定。

但現在看來,就連她手上也都是油津津的,不然不可能打在煙兒臉上都這麼多油。

想到這兒,他將煙兒扶起來,然後立刻轉過身去,看著那個荷包攤子,仔細翻了翻、嗅了嗅。

他這番舉動讓眾人都摸不著頭腦,那婦人也是一臉莫名其妙,看看煙兒,心想自己打的是這個小子,怎麼是另一個腦子壞掉了?

而那姑娘這時候也好奇地小聲問道:“公子,你在作甚?”

“當然是……”李昭頓住了,然後轉身笑道:“你說你沒有偷拿這姑娘的荷包?”

那婦人這時候也反應了過來,既然煙兒沒事,那她自然也就沒事兒了。

不過剛剛被李昭撞了一下,沒想到這同樣瘦弱的小子居然比他同夥厲害多了,這讓她的銳氣失了不少,但面對李昭依然是硬懟道:“當然沒有,你們莫要憑空汙人清白。”

“那這些,都是怎麼回事?”

眾人便看著李昭撿起了攤上的幾個荷包起來,又聽他說道:“這些荷包上邊,可都沾了油漬,這自然不會是這姑娘自己身上的,也應該不是前頭顧客留下來的,不然被發現總會有人說的。姑娘你說是不是?”

那姑娘知道李昭是在幫自己,所以雖然不明白他的意圖,還是點頭道:“我先前出門時都檢查過,這些荷包便是連點塵土都不敢沾染,自然不會有油汙,先前也沒有聽到誰說起過這事兒。”

“這就簡單了,正好這現場有一個人,自己身上有油漬,手上還有油汙。便是這位……潑婦大姐!”

“噗!”這稱呼倒讓旁邊不少人被逗樂了,那婦人蹙緊眉頭來,又想要逼近過來,但這時旁邊卻站出來兩個大漢,剛好一左一右護到了李昭的身旁,瞪著她道:“你待作甚?”

對於李昭來說,有人出手幫忙當然算是意外之喜,這也讓他底氣更足,便又問道:“所以,你現在還有何話說?”

“就算那荷包上有油汙,你怎麼知道一定是老孃身上的,就算是老孃身上的,又能說明什麼?你莫不是看上了這個小娘皮,所以耍賴想要汙衊我來討好她吧?”

還真別說,李昭的確是有這個嫌疑,雖然他自己肯定是不會承認。

看著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婦人,李昭冷笑道:“這麼說來,你還是不肯承認,你拿了這位姑娘的荷包?”

婦人以為他無計可施了,反倒有些得意道:“被你們這麼一打岔,老孃一時忘了,又有什麼奇怪?就算真的看過了,又如何。

“原本我只是想著這妮子出來賣東西怕是也有什麼難處,所以想要照顧一下她的生意,那挑幾個荷包看看,不成麼?這擺出來,不就是讓人看的麼。

“看了覺得不喜歡,也不值得,就不買了,那又有什麼奇怪的,難道我摸了,我就一定得買嘛。那我還看到前頭還有些人也摸了呢,你怎麼不去找他們呢,還不是看老孃好欺侮?”

不過李昭的這一番操作,實際上已經讓周圍的人都看出來,這婦人是有問題的,那姑娘說的應該是實話。

而這婦人態度越跳,大家的逆反心理也就越重,對她也就越反感。

所以自然開始有人要聲討她了,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最後聲討的聲浪大了,但這婦人反倒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一擺手蠻橫道:“你們就聽這兩個同夥的狗男女幾句話就信了他們?

“有本事,你們倒是真叫來官差抓老孃,然後老孃再告訴那官府,這光天化日之下,一對姦夫**湊在一起,專門欺侮我這等良民,這還有沒有天理了呀!”

聽到對方的話,李昭身後的姑娘臉都氣得通紅了,而李昭也是皺了皺眉,然後突然舉起了一個荷包來,說道:“你說你沒有偷荷包,那這個荷包,為什麼會在你身上?”

婦人愣了一下,“什麼荷包?”

“當然是方才你撞上來,我偷偷從你身上拿過來的……”

“不可能,我明明……”那婦人摸了下手兜裡,才突然反應過來,李昭手上拿的那個,根本就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