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掌櫃!”裴洛珩帶著嬌嬌兒從遠處走來,“有件事,我想向你打聽一下。”

楊秀掩去自己的失態,扯出一抹微笑來。“怎麼了?”

“是這樣的。”裴洛珩道,“昨日,有一個穿著身水綠色衣裳,懷裡抱著狸奴的女子來客棧裡投宿,你可還記得?”

水綠色衣裳?

楊秀的腦海中瞬間便浮現出一張泫然欲泣的臉龐。

“那麼漂亮的姑娘,我怎麼可能忘。”楊秀問道“裴公子想要問什麼?”

“額,我...”裴洛珩斟酌了一下語言,“我和那位姑娘...有過一面之緣,昨日有些急事在身,沒能和他敘上一敘,不知,他今日可曾回到客棧來?”

楊秀哦了一聲,突然偏頭看了看李丹凝的表情,見她神色如常,這才言道。

“沒有,她昨日出去了一趟,便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李丹凝被她方才的眼神看地有些迷茫,不過她很有素養地沒有插話。

楊秀接著說道,“不過,我倒是聽客棧裡的酒客說,那位姑娘被鎮上的神蝗太歲看上了,昨個兩個人玩了一天,許是現在還在神蝗太歲家裡住著。”

這麼說來,齊棗的偽裝很成功,成功地將神蝗太歲瞞過去了。

不過裴洛珩心裡的擔憂沒有完全消去,他又問,“我聽說,那個神蝗太歲是個時常欺男霸女,魚肉鄉里的紈絝子弟,那位...姑娘,和神蝗太歲在一起,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欺男霸女,魚肉鄉里?”楊秀對裴洛珩的描述有些驚訝,“你說的是神蝗太歲不是別人?他只是一個遊手好閒,不學無術的富家子弟罷了,並沒有像你說的那般驕橫跋扈。”

“啊?”裴洛珩和李丹凝面面相覷。

楊秀看兩人的模樣,又道“你們可是聽旁人說了什麼?”

裴洛珩微微頷首,道“我們之前路過鎮上的布莊,聽說了一件舊事。在天闕鎮上原本是有一家成衣鋪子的,因那開店的小娘子生得貌美,便被神蝗太歲看上了,要搶她回去做妾,小娘子不從,就一頭撞死在了牆上。”

“什麼,天闕鎮上,居然還有這等豬狗不如的禽獸!”容小雀怒道!

楊秀搖了搖頭道“裴公子,你應是聽錯了,那件事情我也有所耳聞,天闕鎮上的確出過此事不假,不過,此事並不是神蝗太歲做的,而是鎮上一個叫沈恩玉的紈絝所為。我也不是在為神蝗太歲開脫,此人雖說貪戀女色,但是眼界頗高,嫌少有鍾情一位女子的時候。另外,他這人從小錦衣玉食,矜傲的很,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中一個已為人婦的女子的。”

“你們說的這件事我也知道。”嶽明秋也加入了討論,她道。“不過,這件事,我是幾月前從徐遠鳴師兄那裡聽來的。”

“徐師兄是我們瑞日劍盟弟子,雖說平日裡隱在天闕鎮鍛心修行,但遇到不平之事,他從來不會置之不理。那件事情發生後,徐師兄便替那家人去伸冤,不過因為沈恩玉家裡和天闕鎮知縣有些關係,知縣包庇此人,沒有定他的罪。”

“徐師兄氣不過,便暴打了那沈恩玉一頓。沈恩玉被徐師兄打怕了,又擔心他讓自己償命,於是便花了大筆的金銀來補償那一家人。徐師兄雖說心中仍有不平,但人家不再追究了,他也只好作罷。”

“原來,那件事情的結果竟是這樣的。”李丹凝喃喃道,“徐遠鳴師兄還真是個好人。”

就是不知道,齊棗知不知道自己搞錯了這件事情啊。

應該不會因為此事生出什麼麻煩來吧。

“不止徐師兄,我們瑞日劍盟全都是好人。”容小雀笑嘻嘻地道,然後突然看到一臉沉思狀的裴洛珩,連忙又補充道“閬華派的也全都是好人!百獸司裡的也都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