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把鐲子用手帕仔仔細細的擦了,扔掉手帕,重新拿了個乾淨的把鐲子包好,話語中隱隱有著怒氣。

“這鐲子你從哪裡來的,說!”

“是、是爺賞給妾的!”

“他賞給你的?還在撒謊,你不說實話,信不信我親自去問他!”

何湘雨渾身都在打哆嗦,不知道嚇的還是凍的。

“真的是爺賞的。”

“死鴨子嘴硬,那你就在這跪著,什麼時候肯說實話什麼時候再起來!”

一行人離開,主子都跪了,何湘雨的丫鬟當然也得跟著跪。

遠遠看去,彷彿枯枝杆子上開了幾朵顯眼的小花。

陳氏進了屋子,再次把鐲子拿出來端詳,問丫鬟春雨。

“去打聽打聽爺在府裡嗎?”

過了一會兒春雨回來道,“沒,爺房裡的下人說,爺吃完晌午飯就出去了,說是去鬥雞了。”

京城的權貴圈子裡流行鬥雞,上行下效嘛,這就導致整個南朝的人都喜歡鬥雞,甚至還有雞王比賽、設賭注等等。

苟恩來他爹算是雲陽縣的土皇帝,他不僅要玩、還得養最好的雞!

“讓人去盯著,等他回來跟我說一聲。”

直到傍晚,苟恩來才揹著手滿臉高興的回了府,小廝手裡還提著個雞籠,裡頭關著只雞。

路過花園,原本沒瞧見那幾朵快凍蔫兒了的“花”,何湘雨看到了他,連忙高聲喊“爺”求救。

“爺,救救妾啊!妾快被大夫人凍死了!”

苟恩來站住腳步,左右看了看,總算找到了哭聲的源頭。

看到苟恩來往這邊走了,何湘雨哭的更大聲更委屈。

她已經在外面跪了兩個時辰,午飯都沒吃,又冷又餓,說話聲和哭聲哆哆嗦嗦的變了調兒。

等苟恩來距離她只剩下幾步遠,何湘雨搖搖晃晃,自以為姿勢優美,如風中落葉殘紅般摔倒在他的跟前。

仰起臉來,“爺!”

可是隻說了一個字就說不下去了,因為從她的鼻子裡晃晃悠悠的流出了兩管清鼻涕。

何湘雨:“……”

苟恩來雖說算不上有潔癖,但他喜歡的是美女,又不喜歡流鼻涕的美女,噁心的轉身就走。

“爺,爺!”

好不容易盼來個人,哪能這樣就放他走,要不然讓她跪一晚上怎麼辦,她可不想凍死。

連忙哆哆嗦嗦的從懷裡掏出手絹使勁擤乾淨鼻涕,哼哧哼哧的聲音格外響亮。

苟恩來走的更快了。

何湘雨只好站起來跑,可是跪的太久了,腿麻,撲通一聲又趴在了地上。

“爺!”

眼瞅著苟恩來越走越遠,這哪行,再次試著站起來,還是不行,乾脆手腳並用往前爬。

其他人都看傻眼了,這這這,十三夫人不愧是鄉下出身,也太沒教養了!

何湘雨管別人怎麼想,難看就難看吧,讓他們也跪一下午,甚至再跪一晚上試試,若是連滾帶爬就能不用繼續跪,他們也得爬!

反正因為唱豔曲,看不起她的人多著了,也不怕再加上一處!

總算爬著追上苟恩來,何湘雨直接抱住他的大腿。

“爺,妾不是故意的,剛才不能怪妾!妾也是沒辦法啊,因為已經在外面跪了兩個時辰,都要凍病了,渾身都沒有知覺,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控制不住鼻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