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覺得那個知縣肯定在罵我,一看就像個狗官的樣子!”才十兩銀子還拖拖拉拉的,她看他就是想賴賬!

那苟縣令沒有侮辱他的姓氏,確實是個狗官。

在人群裡何湘雲聽了不少閒話,都是苟縣令棍棒底下屈打成招的例子。

雖說縣裡大多數案子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什麼這家的雞丟了、那家的驢把麥苗啃了……但不管是雞還是糧食,在百姓心裡都是頂頂重要、關乎著今年能不能吃飽肚子的大事。

“行,那你就盯著吧,等你把十兩銀子要回來,娘就做新奇的零嘴給你們吃。”

“真的?包在我身上!”

雖然不分一點小錢錢給她,但女孩子嘛,羅扇還是挺饞零嘴的,這嘴巴也被何湘雲養刁了,外面的吃食填飽肚子可以,根本不太看得上。

店裡照常開店,何湘雲讓他們先回去,自己去取定做的蒸餾器和酒精燈。

因為琉璃還是很難生產的東西,生產工藝也不會保留在平民百姓手裡,所以何湘雲都是用陶瓷替代。

蒸餾器做了一個,酒精燈直接定做了五十個。

因著是定做,而且還得專門為她燒一窯,如果一次不成功還要多燒幾次,這些東西的價格可不便宜,足足花了她十二兩銀子。

若是燒盤子燒碗燒花瓶,承包一整窯,也只要六七兩罷了。

謝宴也想看看她畫的那些東西做出來是什麼樣子,跟著一起,只是這次沒叫顧離,而是讓福元跟著。

看來那個叫胡大的慘狀也刺激到了他,還是讓顧離在店裡歇歇吧。

雖是民窯,但這個窯爐的工匠已經做了很多年,技術還不錯,雖然蒸餾器和酒精燈瓶子的厚度還是有些厚,但也差不多,最重要的是燒的很好。

何湘雲付了剩下的錢,把它們小心裝到袋子裡。

“喏!”

“幹嘛?”把袋子給他幹嘛。

“幫忙拎著啊!這東西還挺沉的,既然來了就幫忙分擔一點,你不拿,難道讓福伯拿嗎?”

她總共裝了兩袋子,一人一袋。

只是那個袋子是窯爐提供的,上面有些灰塵,灰撲撲的。

“你先放下,我擦乾淨再拿。”

何湘雲心想事兒真多,放下後,謝宴跟福元要了手帕,把袋子擦的一點灰都沒有,但還是覺得髒。

“主子,要不還是老奴拿吧。”

“不用,我自己拿!”

謝宴把髒帕子扔了,又要了個乾淨的,墊在手心裡,這才拎起袋子。

拎起來時,裡面的器皿晃動,發出細碎的碰撞聲。

“你小心點啊,輕輕的,別撞破了!”

把東西拎回去,店裡已經來客人了,杏兒他們基本上都能自己應對,何湘雲就去了後院,把東西放在院子裡。

“謝宴再幫個忙,幫我把酒搬過來。”

她在酒鋪裡定了幾罈子酒。

“你還真把我當夥計使喚了!”